壞處不一定就沒有好處,由於禁止在德國實行普遍兵役制,並且限制德軍總數不得超過十萬人,所以國防軍在挑選服役人員的時候標準異常苛刻。志願者必須要透過一系列的體力和心理測試——即便阿卡多無恥的將國防軍真正規模秘密的翻了一番,這個苛刻的選拔條件並沒有被放寬。
參軍後士兵的服役期至少要12年以上,軍官則不少於25年,一旦進入軍隊,每一名士兵都將接受某一方面的專門訓練,重點是這些士兵的領導才能。
由於《凡爾賽和約》規定德國不可以建立正規的軍事院校,西克特和阿卡多商議之後決定繞開這個規定,在軍隊的連和團級建立軍事教育體系,列兵在連級軍事教育體系裡受訓成為軍士,而軍士在團級軍事教育體系裡受訓成為軍官。
阿卡多向西克特保證,一旦戰爭爆發,所有的德國現役軍人都可以至少晉升一級,瞬間就可以使軍隊規模擴大十倍甚至更多。
這支軍隊在半年一次的軍事演習中得到了檢驗,檢驗了自身的專業技能以及對自己軍人職業的榮譽感。雖然沒有坦克飛機高射炮等現代化的高科技軍事裝備,但是演習中他們用紙板還有木頭製作了模型用來訓練,所謂的來襲敵機有時用玩具氣球來充當。
不過如果靠近他們,你就會聽到單個士兵端著無線電呼叫的時候總是喊:“我是某某排”或“這裡是8人的機槍小組”。
一個多少看出了一點門道的外國觀察員感嘆道:“國防軍可不是鬧著玩的。德國軍隊應該引起世界上所有參謀部的注意。”
所以西克特不能不得意洋洋,因為他的頭號手下,一個兩年前還名不見經傳的中校阿卡多利用現有條件,經過一年多的努力,終於讓國防軍這支新生力量開花結果,成為了一支讓全世界都刮目相看的一流武裝力量。
不過演習中大量出現的模擬坦克的部隊以及實際作用被過於邊緣化的騎兵讓西克特非常不滿,他終於在演習開始的當天下午找到了正在與一群開著拖拉機的“坦克兵”聊天的阿卡多。
“阿卡多,我給了你過多的信任,以至於讓你有些忘乎所以了!我是不是應該收回一部分權力,好讓你知道國防軍不是某些人的玩具?”西克特一走到沒人的地方,就對阿卡多怒喝起來。
阿卡多似乎早就知道會這樣,因為他熟悉的西克特將軍雖然有著超前的眼光,卻也有著超越常人的固執:“將軍就真的可以篤定您的決定一定是對的麼?”
西克特一愣,皺著眉頭看著阿卡多,用腳撥弄著腳下的石子:“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麼,既然知道,為什麼還要這麼做。”
“因為我很肯定,決定未來戰爭的是油料,是金屬,是坦克大規模集中使用形成的叢集衝擊,是部隊依靠機械化對敵人進行的大縱深合圍摧毀,可您信賴的那些裝備,沒辦法做到我說的這些。”阿卡多笑著看著西克特:“靠你所說的騎兵部隊,腳踏車部隊,怎麼可能做到每天推進一百公里,並且能立刻投入作戰?”
“可是這是國防軍!這裡是德國最後一點軍事力量了,我所做的只能是確保這支力量穩健的獲得提升,而不是盲目的相信一些寫在紙面上的空想理論。”西克特將軍狠狠的說道:“德國冒不起這個風險!你也承擔不起這個責任!”
“您也負擔不起這個責任!將軍!如果因為您的固執,讓德國錯過了這個發展時期,下一場戰爭到來的時候,德國因為少了一輛坦克、一輛卡車或者一門大炮戰敗了!你怎麼負責?”阿卡多盯著西克特,毫不退讓的反駁道。
面前的這位老將軍,是提拔他的伯樂,是幾乎全力支援他的上司,彼此甚至可以說是振興德國國防軍的志同道合的至交好友。但是在彼此堅持的理念面前,兩個人終於還是紅了眼睛。
愣愣的看著阿卡多,西克特終於還是嘆了一口氣,他耷拉下去的肩膀一下子讓這個倔強的老頭老了十歲:“我收回第一師的整編監督權,但是把新編第三師的整編監督權交給你,我們就來等三年,三年之後如果你能證明你的理論,我就放過你,如果你失敗了,我會親手槍斃你!”
“如果我的戰爭理論得不到印證,我不會等你動手。”阿卡多冷笑了一聲:“將軍閣下,我會給你個交代。”
西克特頭也不回的走遠:“希望你不是拿數千萬的國防經費開玩笑。”
阿卡多堅定的回答:“我從不用我的夢想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