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早命龜妖將凌風關押在嘊嘊宮,此刻命令將凌風帶到淼渺宮審理。
知道將是一場破費口角的爭辯,列位沉默地端坐冷殿兩側。
宮不易和墨寒依一併靜坐本是瀤澤上神的綠石禪椅上。
墨寒依乃魔域一上魔,嬉笑怒罵,搗蛋廝殺,常不以真容示靈,故而放蕩無形,從未見過嚴肅正經場景,實覺新奇古怪,喜樂陷在其中。
宮不易乃凡間一王,遇事鎮定自如,平靜似水,一副越過千山萬水後的老者姿態。
桌面未擺置驚堂木,這如何開庭審理?
手背推了推墨寒依,沒見回應,只得狠勁擰擰他的大腿內側,聽見‘啊’的幾聲尖銳聲,估計皮肉顯露紫青,否則兩行眼淚是不會逼出來的?
沒等墨寒依哭喪著開口,宮不易左手握緊墨寒依的左肩,細如蚊蠅:“給我整出一小塊木頭。”害怕墨寒依不知道尺寸,收回來的手在桌下勾勒出一定尺寸的長方形線條,可墨寒依並未注意,只覺得木頭好變,手指一劃拉,一片小林立於面前。
宮不易壓重語調,重申一遍:“一塊?是一小塊?”
腦門一排小碼問號,說:“是一塊?”
壓住要跳起的墨寒依,說:“是。”
“那,那,要它幹啥?”
“一會,就知道了。”
應了一聲,又說:“小宮宮,選一棵,你喜歡的。”
僅需一小塊而已,竟然給我整出一片林子來,真是奇葩。
說什麼喜歡,異樣普植的生機特點、命名何為都不知曉。即使喜歡,也叫不出名字,可也不能跌份,指著面前的那一棵小樹:“就它?”
瀤澤欽佩:“凡眼肉胎,卻能一眼識得靈植。”
宮不易驚詫:“靈植?”
澤藪應聲:“上古時期,稀有不盡木。”
墨寒依不喜文字,可獨愛畫冊,時常翻閱靈犀古卷,捲紙記載宇宙洪荒間萬千靈植,知道來處也知道模樣。
“靈犀古卷中有錄有圖也有名。”
宮不易不想細究它的所有,又比劃了驚堂木尺寸,說:“就變這麼大。”
一根指頭轉了兩圈,那些靈植消失;再轉了兩圈,不盡木變成一塊小木塊,飛落在宮不易掌中。
“這是啥?”
“驚堂木。”
“有啥用?”
“用它拍桌子。”
墨寒依手倒是真快,啪的一聲,驚堂木從桌面上彈出,落在地面一翻一彈,再一翻再一彈,幾番後才靜止。
只聽見啪啪的陣陣巨響,整個弱水上下顛簸,左右搖擺,湖中生靈一會失重,一會超重,一會被甩出,一會震的耳朵穿心的痛,任由法力胡亂折騰,緩過神的一個一個緊抓或者抱住固定在湖底的青綠冰柱而自保。
蘭蕊和澤藪定力深厚而不受影響,原地鎮定自若。
宮不易嚇得渾身哆嗦,其實早已脫離座椅而被法力推出,就在那一刻,流霜仙子閃過去從背面抱緊宮不易,二人裹在一起被甩出,只因流霜法池護身,兩人才避過震耳欲聾的尖銳聲。被流霜放手的宮不易條件反射下緊緊地抱住纖細的冰柱,這才穩定軀體。
瀤澤站立後左右展開雙臂,從掌心生出能量,環繞胸前,凝聚成一顆桃核大小的青白色法池,上軀下移,穩住身體。突然間,將法池推向半空,雙臂自然落下,誰知那法池瘋狂地蔓延而充盈弱水每一個縫隙。瀤澤右手在虛空中勾勒了幾筆有順序的圖案後,法力將聲音消磨,將震動平息,須臾,整個弱水穩住了,平靜了,一切恢復如前。
墨寒依喊道:“哎,我的小宮宮呢?”
流霜指著冰柱:“在這裡。”
墨寒依拽出驚魂未定的宮不易,靠近瀤澤,說:“你的法力不錯,我要與你打一架,讓小宮宮做評判。”
“好。不過今日的主角是你的小宮宮,解決他的事情後,我們再約,如何?”
墨寒依思來想去,篤定道:“好,我等你。”
宮不易從恐懼中逐漸清醒,他記著是流霜救了自己。
諸位修飾形容後坐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