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忿國城外的茶攤,一位小乞丐跑來,說:“尊者,請懲治老朽,只要不傷害小的們,老朽願意將靈璣和靈片奉送尊者,永生不得超生來補償所犯下的重罪。”
宮不易笑容淺淺,果然是猜對了,說:“錯了,做的時候沒有想清楚嗎?”
老玳瑁自愧道:“老朽雖有六千年法力,可敵不過十幾萬年法力的上神,那些小玳瑁們都是老朽的徒子徒孫,就算是死也要幫助上神做成歹事,否則一掌之下,它們全部斃命。尊者,如今這局面還請化解?”
空流霜厲聲:“五界有嚴令,妖族若是霍亂方維,必定五界不容,即使凡人未能知曉真相,可四界都可以治你於死地。”
“老朽知錯了。”
空流霜憂愁:“就要兵臨城下了,該如何化解?”
宮不易思來想去,恍然一個靈感來襲,說:“你可願以死謝罪?”
“老朽願意,只要不傷害我族類。”
宮不易在老玳瑁耳朵嘀咕嘮叨後便退去。
“他真的會死嗎?”
“活著五界不容,比死更可怕;如果能將功贖罪,不僅能救下他的徒子徒孫,說不定還會有玄機出現。”
“解鈴還須繫鈴人,此事由他做起,應該由他解決。”
本想進入城池,可預感很強的宮不易硬是在茶鋪呆了足足兩個時辰,這會子已經是逛夜市的時辰,可宮不易不走,空流霜也只能一個勁地喝著茶水,吃著蜜餞。
正如所料,封商國的軍隊已經朝著忿國開拔而來,帥臨城下,百姓們紛紛入城,而鎮守城門的就是那位單將軍,見到攻城者正是那位齊老將軍。
“老將軍,我國主重視此事,令本將查明真相,為何要刀戎相見呢?”
既然決心已下,就得替國主辦事,齊老將軍強逼:“你們國主飼養的刺客竟然夜闖王宮將我國王妃擄走,行不軌之舉,如今又在貴國被殺,你說說,我們封尚國臣民一心,兵臨城下要滅你忿國,只為我王后陪葬。”
眾位士兵聽聞,大為驚訝,都竊竊私語,亂了方寸。
兩軍對壘,軍心不可動搖,單鑲道:“貴國國主以民為天下,而我國國主也心向望之,兩國相安無事十載,若是再起戰事,兩國臣民死傷無數,傷了元氣,恢復可就不是一二年的功夫。如今貴國要滅我忿國,忿國雖為小國,可一心向善,一心為民,就算死也要保護好臣民的生命和財物。”
齊老將軍有理不在聲高,有理也不在強逼,既然殺了我國王妃,限期找出兇手交由我國懲治即可,沒有必要兩軍對壘,而國主性情和處事也是一時衝動,沉靜後再思定會後悔,為今之計,就是拖延時辰,也許會有轉圜。
“本將軍駐紮城外,以三日為限期。若三日後查不出來,就不要怪罪本將軍無情了。”
此舉乃緩兵之策,也知曉老將軍用心良苦,說:“好,本將這就去查明真相。”
原本差遣刑司的人主管此事,看起來必須自己出手了。
宮不易和空流霜以虛化的方式站在城樓上,見到事情已經有了緩解,便不由自主的將胳膊搭在空流霜肩膀上,說:“我們找客棧,好好休息休息,明日有人救場。”
這一路走來,空流霜已經習慣宮不易無聲無息的照顧,情感也是細水長流的發生了變化,她不再像起初那般高冷清淡,不將宮不易放在眼裡,而如今早已被宮不易的聰慧和專一打動,說:“那老玳瑁聽你謀劃,何時出手?”
“既然要死了,也得與最親最愛的人相處最後一晚,這樣的溫情和離別是可以給予的,又何必泯滅人性呢?”
“死生之別,情理之中。不過,你的法子可行嗎?”
“本想與你去封尚國遊走一番,尋找可憎可惡的官家或者商賈,是那種命不久矣的,再與冥王核對核對,在上面做做手腳,可人心難控?再者情勢嚴峻,我們沒有過多的時辰去說服一個沒有做過此事卻要去死的凡人。”
“其實老玳瑁本心不惡,只是?”
“於心不忍。”
“那位王妃呢?她也是無辜之人。”
“但願明日如你所願。”
“走吧。”
順手就拉著流霜的手下了城樓,流霜縮了回來,一個回頭便看見流霜一副少女情竇初開的粉嫩姿容。
宮不易倒是不在乎,仍舊拉著流霜的手,任流霜用力抽回,還是被宮不易緊禁扣住,也就沒有再掙脫。
找了一間乾淨客棧,很特別很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