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藍色冰瑩通透明亮,被羅圈的凌風烏雲密佈,憤怒和怨恨從靈識內迸發。即使被法力扼制,即使被冰瑩堅固,又奈如何?蟹王乃蟹族王者,格外親厚凌風,早將冰瑩破解之法秘密相傳,可笑的是今日竟然派上用場了。
憑此一點,他澤藪神君脫不掉懈怠失察之責了。
蟹族命脈平穩虧了歷代蟹王恪盡職守,又得上官青睞和指點,於是自己命運自己掌舵,用閱歷抒寫的警語被拓寫在蟹族每一個小妖的腦海。
一則是同類同宗;二則立於水澤界而生存不易;三則技多不壓身,所以蟹王將能親授的法力毫不吝嗇的教導於幾位親信,此刻他篤定凌風怨恨重重,一定會尋得冰瑩薄弱點聚法破結。
果不其然,凌風將百分之百的法力聚焦瑩壁一點,能量驅使下戳向壁外而形成一個凸點,瞧著像是一根細長的繡花針,直到針尖細到極致,那瑩壁順勢破開一個看不見的點洞,而凌風化霧借凸點徐徐游出,從此踏上逃亡之途。
剛剛邁進客棧正門,三個馬妖獻殷勤的迎面奔來。
“上魔和宮公子辛苦了,小妖已經吩咐,做飯的做飯,燒水的燒水,不過三刻鐘,我們便可以準備妥當。”
左右朝著夥計和廚師,指著後方。
“客房早早打掃乾淨,軟塌上的被褥重新換了一床,都是嶄新的。”
“還有上魔鍾愛的魅果和魔釀也是剛剛採買的,都是新出爐的,著實新鮮美味。”
修為高深到哪裡都很實用。
宮不易佔盡墨寒依光芒,沒有理會傲嬌的墨寒依,獨自朝著客房走去。
墨寒依欣喜若狂,馬妖開竅明理了,不用多言多動,被伺候的心歡意滿,說:“好好服侍,這幾日閒下來,贈你幾枚。”
逢迎而上,說:“上魔威武,小妖們絕不辜負。”
“去去去,該幹啥幹啥去。”
“是。”
邊跑邊喊:“小宮宮,等等我。”
宮不易推開房門,大步流星地走近一張矮椅後松癱其面,脊樑靠緊背板,雙臂耷拉椅圈,雙腿平攤地面,一雙憂慮眼神,可姿態自由散漫,而神情卻很是莊嚴。
墨寒依進來好一會兒,都不見宮不易一句言語,搞得空氣瞬間凝固。
墨寒依以為他的小宮宮在生氣,其實宮不易在思考方才的事情。
墨寒依迎上去,趴在地上,手扶下頜,雙腿擺動,孩童般的靈動雙眸,仰視著宮不易,嘻嘻哈哈地一句稚嫩聲:“小宮宮。”
“小宮宮……。”
宮不易清醒,露出微笑:“你趴著作何?”
“你瞧瞧,滿屋子都被你嚴肅的表情凍住了。”順手抓了一拳空氣,伸展五指,說:“你看,都成冰塊了,而且是黑色的。”
墨寒依乃黑魔體屬,固體固本的魔核是黑色的,梗阻外力的法池也是黑色的,就連無色無味的氣流也能燻成黑色,掌中的不過也真是玄妙,質疑道:“這七情也能測?”
“灰色,略帶黑,屬於墨灰,就是喜與怒之間的面無表情。”
“你是怎麼測出來的?”
“法力越高,修為越高,那階位更上幾層,隨之魔核越變越小,顏色越變越黑。”
宮不易思來想去,其實萬物不離其法,萬變不離其宗,只不過每一宗每一類的道法不同而已,都是七情六慾及九竅八識的感悟異同所造,因靈而異完全是體悟而異。
“原來這麼簡單。”
“大道至簡,小宮宮不懂嗎?”
宮不易笑了,撫摸墨寒依的後腦勺,說:“正宗。”
這件事情必須讓墨寒依明白,開門見山:“小詬與小實爭論之事,你是怎麼看的?”
“看,看啥?”
“誰對?誰錯?”
不假思索:“小狗錯了。”
“怎麼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