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不易跳出隊伍,向前三四五六七八步,特意去窺探窺探究竟。這一探被瞎蒙了,自言自語:“怎麼還有飛禽走獸呢?還有花草樹木呢?還有怪石土疙瘩?奇奇怪怪的東西怎麼跟人站在一起,還排成了一條隊?”
“哎,這不是那頭野豬精嗎?”
“哎,這不是那個蚯蚓精嗎?”
“這?這是?什麼鳥?本王寡聞,寡聞。”
又託著下巴思來想去,東看西看後又暗自牢騷:“這是何方?本王為何身處此地?又為何事排隊?還有這隊一眼望不到盡頭,怎麼排了這麼長?”帶著腦門上的一串串大寫的問號,還有省略號,宮不易深陷一頓一頓的混亂和迷糊中,不知不覺又走回原來的位置,這才醒悟,調侃自己:“原來本王是這支隊伍的尾巴。”反正也是閒著,也是無知,索性按了按前面一位老大爺的肩膀,僵硬的身軀猛的一下轉過來,只是瞧了瞧自己,然後沒有等自己開口詢問又歸位了。
“他為何不言語?”戳戳戳,我就戳你,就來擾你個小老頭。
小老頭又是一個回頭,又是一個歸位,再戳戳戳,狠戳一下,那就不一樣了,老頭生氣了,頭就再也沒有回。
又向前跨了三步,是一隻母雞,不過好像是一隻老母雞,他期望得到別人的回應,發神經似的往老母雞身上拍了幾下,不像對老頭那樣的溫和,誰知老母雞迅速地跳上宮不易肩膀後用它的尖嘴啄人,沒來得及反應的宮不易一陣疼痛,連連敗下陣來,直喊:“手下留情,手下留情。”
老母雞蹬著宮不易的身子,借力發力而飛回原位,一聲也沒有吭。
“就納悶了,怎麼都成啞巴了?這裡不允許言語?哎,不管什麼緣由,本王是束手無策,走一步是一步了。”
平日在宮闕治病有巫醫而不需在醫舍排隊,進入任何一個城郭有儀仗而不需排隊,下客舍安頓和吃食也不需排隊,可這裡絕對不是本王的國度,那又是什麼破地方?宮不易真的是一頭霧水,思來想去,壓根什麼都想不起來,前世?今生?昨天?今天?腦海裡面是一片空白,還有眼前的一切景象更是一無所知。這種狀況就像是一條金魚被放在陸地上一樣,一個凡人被放在九重天一樣。
唯一讓自己慶幸的是自己沒有忘記父王和母妃,還有自己,關鍵是一些事情在腦海很清楚可又不是很清楚,一段一段的,好多好多,想不起來,也連線不成故事,斷片,斷片,大多數都是斷片的。
“到底怎麼回事?前面這些人感覺一個一個是殭屍,跟個鋤頭一樣半天未向前移一步。”
“說來也奇怪,方才有人凸出,有人發聲維持秩序,本王犯了數次錯誤,卻未曾有人站出指責?”
“嗨,有沒有喘氣的,本王犯錯了,趕緊出來說上幾句。”
“再不出來,本王就亂竄亂跑了?”
“哎,本王要打人了?”
打人?笑話,那些都是人嗎?
“哎,也許人家回家吃飯了。”
反正嚎的嗓子都沙啞了,還是沒有人給個回應。
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宮不易軟綿綿了,一下子癱在地面,四平八穩,又是埋汰又是指責:“這麼多人設定了一個進入口,應該設定七八九十個進入口。因勢利導,懂不懂方法能把時間掰著用嗎?”
“這能耐和本事,乃至以民為主的意識主流也忒不明朗了。”
“多個口,排成幾排,即使盤查,也能早早了事。”
“哎,怎麼還沒有動靜?到底走不走?進不進?”
未見那人有絲毫回應,也未見隊伍移動分毫。
“應該在天上,可這黑嗚嗚的空間像是在地底下。”
“難不成這裡真的是地底下?”
“不對。既然自稱是本仙,定是在天上,應該是九重天?”
東摸摸西瞧瞧,感覺也不對,要是地底下,押著自己一路走來的應該是妖兵魔使。
這一路並未見到妖魔的影子?再捏了捏胳膊上的肉肉,揉揉自己的臉頰,喊道:“疼死本王了,這是真真實實的肉,也不像在夢中。”
宮不易壓根沒有想到自己已經死了。
“哎,搞不清楚,不管了,睡上一覺起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