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天空愈發的明亮起來,久違的光芒劃破灰濛濛的天空,黎明的曙光重新出現在了滿目瘡痍的大地上。
破碎的大地上,陰森森的密林內終於投射進了一道說不上特別明亮的光芒,但是卻是猶如長劍般劃破了漫長的黑夜,一股希望的種子默默埋下。
地面上,一具具被掏出內臟的、吃光血肉的森森白骨隨意而零散的擺放在破破爛爛的大地上,除此之外只能看出每一處地方都有著已經乾涸很久了的鮮血。
這一次,末日戰士的損失相當的慘重。
除了偶有那麼幾隻隊伍能夠全員完好無損的回來外,其他的幾隻隊伍基本上都是死傷過半,回來的也是已經缺胳膊少腿了,戰鬥力直線下降。
好在這次的戰爭收穫同樣不匪。
僅僅是林夜天這隊帶回來的一大堆屠戮之主的肉塊就已經足夠中心營地的所有居民吃上三日,更別說還有其他小隊的獵物補給。
所有的物資都會經過嚴格仔細的分配,在確定貴族們和末日戰士的利益得到保障的情況下,將大部分的食物儲存起來,其餘一些少量的食物才會分發到平民的手裡供其溫飽。
而那些生活在臭水溝裡面的鼠人則完全沒有這些待遇了。
幾個人行走在外城的一角,包括恢復的已經能夠走路的奧利弗。
這裡是鼠人的聚集區,同意也是骯髒噁心的代名詞。
房屋沿山壁而搭,破爛腐壞的木板歪歪扭扭組成一座座板房,彼此緊鄰,一直延伸到遠處看不見的位置。一些縫隙大的可以鑽過末日前未變
異的老鼠。
這裡毫無隱私可言,但也是大部分鼠人賴以為生的家。
還有一部分是在下水道的汙水口處,只是那裡隨著最近中心暗河的裡面流出的食物逐漸減少,很多時候連一些碎末殘渣都吃不上了,大部分的鼠人已經離開了那裡。
中心暗河的情況沒有人知道,唯一可以肯定的這個世界的情況愈來愈危險。
這是每個活著的生靈都能感覺到的。
紮根在土壁生長的發光蔓藤是懸崖峭壁上鼠人唯一的光照來源,每家每戶都會種上一些。
碳與油是稀缺資源。
沒有陽光,使得來往鼠人大多身形佝僂,不時傳來一聲咳嗽。
他們衣服可以說幾乎已經是衣衫襤褸,滿是補丁卻仍然顯著破破爛爛,肉眼可見的破洞分佈在單薄的衣服上,衣不遮體。眼中不見生氣。
有人在家門前做飯,有人哼著末日前的歌,有人給自己的孩子講童話故事,裡面的王子每頓都能吃飽。
幾個人邊走邊看著,認認真真的聽著古獅鷲給他們的講解默不作聲。
平民和鼠人的唯一區別就在於,他們有中心營地的身份牌,不論是在哪座城池好呆都有個住處,哪怕很小很密集;同時,有個不算穩定的工作。
每天,平民區還能動的人會去貴族區,尋找是否有適合自己的活幹。
有時是被用來當作發洩的人肉沙包,有時是需要他們一個人扛起一根巨大的朽木。而報酬往往是一頓僅能充飢的湯。
起碼有得吃。
而在這裡,暗無天日地方,空氣中瀰漫著難聞的屍臭味,隨時隨地都有可能有人死去;或者被其他幾個飢餓難耐的鼠人設計吃掉。
骨瘦嶙峋,衣衫骯髒,死氣沉沉,黯淡無光。這就是鼠人們的寫照。
他們相互提防,每個人都在害怕被別人吃掉,同時又在想著如何吃掉別人。
多年來的飢餓和恐慌幾乎讓他們已經忘記了自己曾經為人的事實。
活著。
只要活著,他們在所不惜。
如果將人類的需求由低到高分為三類:生存需求,物質需求,意識需求。那麼他們是掙扎在生存需求。
平民區或許會好一些,他們一部分已經從最基本的生存需求脫離,轉為物質需求。
比如想要一件沒有補丁的衣服,足夠暖和的外套,可以吃上雞羊豬牛肉而不是變異生物肉,有趣的娛樂節目,還有自己的孩子不會被貴族盯上。
平民們所居住的地方有城衛隊巡邏,雖然可能只是一群瘦骨嶙峋的流浪漢為了一碗熱湯而打扮的訓練有素的樣子,但平民們的的確確是不必像鼠人那樣擔心孩子或不能動的家人被食屍鬼拖
走分食。
這裡的房子是商人搭建的,雖然不美觀但能保證隱私及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