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下的城市,投來各種炫彩的燈光,到處被照的通明,冷風在高樓大廈之間徘徊呼嘯,路上行人稀疏,讓這片本該繁榮喧鬧的商區都變得清冷許多!
靜悄悄的馬路上,置身於冬夜寒風中的莫憂在慢行,微微耷拉著腦袋,心裡那種空蕩蕩的感覺並沒有一絲消減,始終在侵擾著他,路燈照下昏黃的光芒,拉長了那一地的影子。
“哎!”
莫憂嘆氣,情緒起伏之間頓感悵然,迷茫的他一度想去探索記憶,但還未等他深思,大腦立馬傳出一股痛感,那痛愈烈,似要炸裂般,驚恐中的他冷汗溼背,最後不得不放棄這種行為。
那感覺就像腦子中藏著一根刺,痛不能痛,拔不能拔,讓他無可置之。
“算了,不想了。”
他定了定神,繼續邁步前行,在路轉角之處消失了身形,直到夜深之時才回到原來的住所。
第二天,與往常一樣,莫憂早起進廠上班,沿路騎著電瓶車蒙得跟個粽子似的一名男子停下,跟他打招呼:“莫憂,早啊!”
莫憂遲疑一下,直到對方摘去圍巾以及墨鏡,才發現是關係不熟不熱的同事王翔,禮貌性的回應了句,道:“翔哥,早呀!”
“聽說你沒在的這段時間,偷人家小姑娘去了,恭喜哈!”王翔話語詼諧,充滿調侃,但臉上洋溢位的笑容卻真誠的很。
莫憂訕笑,自己請假的這段時間確實與小姑娘有關,但那不是偷,而是你情我願,相愛相戀到結婚。
不過這件事只是私自決定的,因此也未擺在明面上來,邀請一眾親朋以及同事蒞臨現場,只有沈明風在內的幾人得知,兩隻手都能數的過來,王翔竟然知道,莫憂不用想,定是那總愛吹牛的師傅強哥說漏嘴了。
而結婚的前夕莫憂卻不知道自己發了什麼羊癲瘋,最後溜掉消失,而這最後一步本該是順暢完事的,只差一個形式,卻也影響了整個局面。
婚禮並未與王翔想象中的一樣正常進行,完美落幕,莫憂離開的這段時間,發生的種種,他都絲毫不知。
況且莫憂與他並不深交,只是單純的同事關係,能到場祝賀的人少之又少,更別提王翔這個外人。
“謝謝!”
莫憂還是致以微笑,推著電摩的王翔又與他嘮了幾句,兩人不知覺間到了廠門口,王翔這才離開去停車。
本坐在電動車上享用早餐的強哥看到數日未出現的莫憂,頓時眼前一亮,邁步上前,擔心道:“莫憂,沒事吧?”
莫憂遲疑一下,道:“嗯,沒事。”
強哥目光閃動間沉默無言。
原本該照常進行的婚禮,他也是受邀之一,卻因為一通‘婚禮推遲’的電話而改變行程,他知道在莫憂消失的這段時間,一定發生了他所不知道的大事,他沒有深剝詢問,而是壓下心中的疑慮。
“既然回來了,就不要多想,好好幹活吧!”強哥拍了拍莫憂的肩膀鼓勵道。
莫憂點了點頭,道:“嗯,好的。”
兩人向廠最裡走去,此時這裡已經站了很多人,擁擠在一簇,莫憂跟在強哥的後面,只聽打卡機器傳來熟悉的咔咔聲,眾員工打完工作卡自行離開,開始各自做活。
“你回來的正巧,廠裡最近來了幾批大活,可把我忙壞了。這下好了,你回來了。”強哥將自己的工作時間記錄卡插入打卡機器中,對於莫憂的歸來很是開心,整個人都放鬆了許多。
莫憂一笑,道:“趕得早不如趕得巧,這段時間辛苦我們強老闆了。哎對了,都是哪裡的活?”
“全是展覽館的,虹橋、浦東都有,沒記錯的話總共8個攤位。”強哥思索道。
“瞎噓,還有個小活動呢,還不抓緊幹活,是不是想偷懶了?”沈明風忽的跑來,看到莫憂迴歸不免詫異,“咦,莫憂,你回來了啊!”
“沒事吧?!”沈明風道。
莫憂看了看兩人,納悶道:“沒事呀,你們一個個都怎麼了?我這大活人站這,五肢健全的,能有什麼事?你們是咒我呢,還是太久沒見想我了?”
“莫憂,沒想到幾日不見,你又自戀了。”
“你看把你美的,又不是小姑娘,誰會想你?”
兩人嗤道,一起走開。
莫憂當場怔住,隨之哭笑不得。
關於沈明風與強哥,莫憂再瞭解不過了,一個是多年的兄弟,一個是工作上友助的師傅,嘴上都愛調侃,一副不把牛皮吹破誓不罷休的性格,平常說什麼都不能信,沒心沒肺的,但有時候卻又非常的可靠,其實真誠的很。
對於兩人言語上的關切,莫憂感覺很暖,他開心笑起,兩眼彎成月牙狀,看來自己離開的這段時間,大家都沒變,依然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