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小斌覺得那聲音是他自己的腦子裡發出來的，他拼命地搖著頭，試圖把聲音從他的身體裡趕走。
“陳小斌，快想想你是誰！“那個聲調裡含著怒氣。
聽到這個聲音，陳小斌很生氣，他抓了抓自己的頭髮，劇烈的疼痛卻還沒醒過來。
“怎麼了？我現在怎麼會在幻象裡了？所有這些都是那麼真實，一定是我的錯了。”
看到眼前的一切，陳小斌聞到了荷花香，聽到了琴聲，看到了美人，觸控到了楊柳，這一切怎會是幻境。
如果這是幻境，那麼什麼才是真實的？他禁不住反問，繼續努力將那把聲音裝進耳朵裡。
“那麼你仔細觀察，看看眼前的情況。你聞到的是什麼花香味？你所聽到的是誰說的話；你所看到的美人兒是否美麗相似；你所觸碰的楊柳是否仍然觸碰？”
陳小斌聽了這番話，想找出反駁的證據。
於是，他看到了一個讓他害怕的場景。
他聞的不是花香，而是另一種幽香。
琴音在眼前根本就聽不到，因為彈不上去。
橋頭的美人，居然長著一模一樣的臉，神態一致，像是木偶。
觸碰到的楊柳不再粗糙，而是滑膩如蛇。
全世界，都變了！
女孩接著說：“你看眼前這個女人，長著這張麻子，一臉油膩，一口黃牙，眼睛突出！”
陳小斌轉過頭，果不其然，面前的琴女不再是溫婉可人，而是變得面目猙獰。
正如女人說的，一臉麻子，一臉油膩，一口黃牙，眼睛突起！
“啊！我已經完全進入了幻境中了！”
在這個陌生的世界裡，陳小斌冷靜了下來。
一冷靜下來，世界立刻變得模糊。
“我是陳小斌，來自21世紀的我！”他慢慢地回憶起來。我是牧羊人，今天我正在聽妲乙彈琴呢，正準備學無雙的琴藝，正準備學著如何創造幻境。”
聽著陳小斌的話，眼前的景象漸漸清晰，眼見楊柳不見，荷花也不見，上面各色的人都不見了。
眼見為實，桌子就是桌子，房梁就是房梁。
不是那個小女，而是妲乙，在跟前彈琴。
“這個？
現在還在疑惑的陳小斌，現在真分不清哪個是幻想哪個是現實。如今他終於明白了莊周夢蝶的感受。
莊周夢蝶，醒來後，不知自己是在夢境中變成了莊周，還是莊周夢見了蝴蝶！
“好！不要耽擱，全神貫注，這一次不要再進入幻境之中了。”
她的兩隻手並沒有停止，仍然在表演。
這一次陳小斌終於看清了，妲乙的雙手上覆蓋著靈氣，但靈氣卻不是聚集在雙手上，而沒有行動。
反之，靈氣卻變得非常細小，幾乎看不見！
在這些靈氣中，陳小斌聽到自己耳朵裡飄蕩著不同的聲音，並且，漸漸在自己身體周圍形成了一個小結界。
陳小斌覺得自己就在繭裡面。“怪不得幻境能如此真實，本來，這些靈氣是透過聽覺溢位，尋找到需要製造幻境的物體。接著，在物體周圍做一個繭，從五感開始，好像是在裡面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