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是上校,另一個是列兵,她目無表情地問:“你們找誰?”
看到屋門開了一條縫隙,上校走上前說:“你好,我們來看一下張偉,他是我們部隊的兵,我們看一下馬上就走,不耽誤多長時間。”
“病人正在休息,請你們不要打擾,現在還不到探視時間。”張麗把臉貼在門縫處冷冷地說。
雖然眼前站的是一位上校,但在她們醫院,連大校還得靠邊站,上校是根本排不上號的。
“這是我們支隊.......”列兵剛開口就被上校打斷了,看起來他手裡提的東西太多,急著想要進屋。
“沒關係,我們在門口等一會兒,等到了探望的時間請你通知我們。”上校微笑著說。
“那你們就等吧。”
這上校不知道是真傻還是裝傻,明明就是拒絕你們探望,還要站在外面傻等,既然想等,那你就站在門外等吧。
張麗關上門回到張偉床邊。
張偉問:“你剛才在和誰說話,我怎麼聽著聲音這麼耳熟。”
“兩個當兵的,其中還有一位兩槓三星的上校。”張麗說。
“上校那是我們支隊長,快請他們進來。”張偉一驚。
“看來個上校就把你緊張的,到了我們這裡,什麼中尉上尉,一律無所謂,什麼上校大校,一律都無效,我們醫院的上校多得很,給你做手術的外科主任就是個大校。”
“可他是我的支隊長啊。”張偉說。
“不行,醫院有規定,非探視時間不準探望病人。”
“張麗,我求求你了。”張偉哀求。
看張麗無動於衷,張偉雙手合十說:“大姐,行個方便。”
張麗聽的張偉說軟話,她“咯咯咯”笑了起來:“這還差不多。”
她重新走到門口開門說:“進來吧,上校同志。”
上校一聽感激地說了聲:“謝謝了。”隨後便進屋。
張偉一看真的是支隊長,正要掙扎著坐起來,支隊長急忙上前摁住他說:“別動,張偉,你剛剛動過手術,現在需要靜養。”
這時,通訊員開始把大包小包的營養品放在桌子上,把桌子上擺得滿滿的,這麼多的東西,也真夠他掂的。
“支隊長,你能來看我我就很高興了,還拿這麼多東西幹啥。”
“這些都是補品,有助於傷口癒合,你快點好了,就可以早點回部隊。”支隊長說。
“謝謝支隊長。”張偉很感激。
“張偉,現在感覺怎麼樣”支隊長關心地問。
“沒事了,部隊現在在幹什麼。我很想戰友們。”
“正在幫助災民自救,戰士們也很想念你,都在詢問你的傷情。但現在是特殊時期,他們不能過來看你,所以我就代表了。不過,部隊裡還有一攤子事,我坐一會兒就走,你現在什麼也別想,安心把傷養好,鑑於你在這次抗洪搶險中表現最為突出,支隊已經把你的事蹟整理成材料報上級常委,準備為你請功。”
張偉問:“支隊長,你看我還能參加軍校考試嗎?”
支隊長沉默了一會兒說:“張偉同志,其他的你什麼都不要多想,現在首要的問題是把傷養好,考慮到軍校預試你考了第一名,支隊會力爭給你爭取一個提幹的名額。”
張偉低下了頭,從支隊長的表情裡他已看出了答案:他真的不能考軍校了。
看到張偉的情緒突然地落下來,支隊長語重心長地說:“張偉啊,你可不要多想,當兵呀,隨時都有可能面臨流血犧牲。”
支隊長說著掀起了衣服,他的腰脊椎骨的位置有一個明顯的疤痕,支隊長指著那個疤痕說:“我這裡還有一顆彈頭,到現在還沒有取出來。”
“支隊長,現在醫術這麼發達,動一下手術取出來不行嗎”張偉問。
“行是行,但這個彈頭離中樞神經太近,手術一旦失敗,我的下身就癱瘓了,醫生沒有十分的把握,我不想冒這個險,但現在我感到這個彈頭在慢慢移動,現在已經開始壓迫中樞神經了,這條腿有時會突然間失去感覺,我已經不適合繼續在部隊幹下去了,我來當兵的目標就是能成為一名將軍,現在看來已經是不可能的事了。”
“支隊長,你可不能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