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了,現在我已經適應了。”
張偉這一次用上了平衡木,右腳慢慢地向前踏出了第一步。
突然,他的身體一陣晃動,大家看著心裡一顫,只見張偉從容地用平衡木穩住了身子,重心移到了右腿,他慢慢抬起了左腿向前踏出了第二步。
這一次他完全站穩了,隊員們都熱烈地鼓起掌來。
萬事開頭難,有了第一步和第二步,張偉心裡有底了,他滿懷信心地走了起來。
練梅花樁步其實比走鋼絲難度更大,梅花樁步練到爐火純青的時候,那是用意識在平衡身體,根本就不用輔助外物,現在張偉用上了平衡木,可以說如虎添翼,走鐵鎖鏈如走平地。
在特種兵訓練指揮部裡,隊長陳民在螢幕上看到張偉走在了鐵鎖鏈上,立刻來了興趣,他問身邊的參謀:“隊員是不是全部都過去了?”
“報告隊長,根據已經過去的人員和落網的人員我們算了一下,應該還有一個人在那邊,但是我們看不到那邊有人,現在還沒有確定是誰在那邊。”坐在他身邊的上尉參謀說。
“我知道是誰。”陳民笑著說。
“誰呀隊長?”上尉問。
“張順。”陳民隨口而出。
上尉參謀把鏡頭切換到岸邊挨個看了一遍,果然沒有看到張順,他驚奇地說:“隊長,你真是神了,在這麼多隊員中就能輕易說出少了誰。”
陳民笑而不語,他用手託著下巴,興致勃勃地看起張偉走鐵鎖鏈來,就像觀看一場雜技表演:“沒想到這小子還有這一手,高空走鋼絲。”
張偉已經快走到峽谷中間了,這時候,一股山風從上游吹了下來,鐵鎖鏈左右擺動起來,張偉趕緊停止前進,不停地調整著身體的平衡。
岸上的隊員們都感到一驚,心好像被什麼東西揪了一下。
再看張偉,已經穩住了身形,等這股山風一過,他在鐵鎖鏈上快速跑了起來,就像走平地一樣,大家都拍手叫起好來。
走了這麼長的距離,他已經完全掌握了身體的平衡,能夠用意識來平衡身體了,現在就是不用竹竿他也有把握走過去了。
幾百米的距離,要爬得半個小時,要是走也就幾分鐘的事,現在張偉跑起來了,可以說是一眨眼的事。
坐在小亭子裡的那名特種兵眼睜睜地看著張偉在鐵鎖鏈上疾跑,好像在進行百米衝刺,在張偉踏進亭子的時候特種兵說了一句:“我靠,還是人嗎?”
張偉上岸後對著特種兵笑了一聲,然後快步朝張順潛伏的方向跑去,他現在想的只有張順。
遠遠地看見張順趴在那裡一動不動,張偉喊了一聲:“張順,快點起來。”
但張順好像沒聽見一樣一動不動。
“媽的,你給老子裝死是不是?”
張偉走過去用手翻開了張順的身子,只見張順臉色蒼白,兩眼無神,而且神智不清。
“張順,你這是怎麼了?”張偉急忙用指甲猛掐張順的人中,過了好大一會兒,張順終於緩了過來。
“排長,俺怎麼睡著了?”看到張偉在跟前,張順急忙站了起來,但隨即一個趔趄,他差一點倒在地上。
“別動,緩一會兒再說,剛才你沒有睡著,你是暈過去了。”張偉說。
“俺暈過去了?”張順不相信,他無意中朝懸崖那邊看來一眼,突然感到一陣暈眩,不禁“啊”了一聲,臉色立刻變得蒼白起來,大顆大顆的汗水淌了下來。
張偉急忙把他拉到一邊說:“張順,你有嚴重的恐高症,不要看下面。”
“排長,俺有恐高症,我過不去了,嗚嗚嗚嗚。”張順說著就哭了起來。
“張順,革命軍人怎麼能哭鼻子,看著我,有我在,我就不能拋棄你,放心,你一定會過去的。”
“排長,可俺有恐高症,看一眼就頭暈,俺根本不可能爬過鐵鎖鏈的。”
“張順,你別慌,讓我想想辦法。”張偉其實也是無計可施,他苦思冥想也想不出什麼好辦法來。莫非張順真的要在這一關被淘汰了?不行,我是不會扔下張順不管的,就是揹我也要把張順背過去。
“排長,你就不要管俺了,我真的過不去了。”
“張順,車到山前必有路,讓我好好想想。”張偉拉著張順走到小亭子旁邊,亭子裡的特種兵正坐在亭子裡閉目養神,作為“死人”,他只能這樣。
“排長,俺不敢看下面,一看就頭暈。”
“張順,要不這樣,你閉著眼睛,咱們先試一試。”張偉拉著張順走進小亭子。
“排長,俺現在閉上眼睛了。”
“好,就這樣閉著,現在我們開始爬鐵鎖鏈,注意,兩手抓緊,任何時候都不能鬆手。”張偉叮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