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後,郭軍就主動上門了。
“我們家沒報案。”小黑有意要激怒郭軍。
“沒報案,不等於公安機關就沒權進行調查。”郭軍板起面孔,不知道小黑的葫蘆裡,裝的是什麼藥。他問小黑說:“你姐臨服毒前,有過什麼交代嗎。”
“有。”小黑回答得很肯定。
“她是怎麼說的。”郭軍問。
“你去問王玉田好了。”小黑回答的更是爽快。
王玉田剛回到辦公室,就接到郭軍的電話,說是要跟他見上一面。
他們約好了當晚,在白天鵝大酒店一起吃飯。
兩人見了面,郭軍先表明態度說:“不管田秀病情怎樣,哪怕她沒搶救過來死了,你也不用負法律責任。”
“我知道。”王玉田十分直白說:“她是死是活,跟我沒關係。”
“那你還擔心什麼。”郭軍有些失望,王玉田還沒看到他的價值所在。
“我擔心群眾輿論。”王玉田畢竟是一礦之長,而且再過幾年就要退休了。他擔心這件事影響了他一輩子的清白,讓他退休後沒臉見人。
“那你想怎麼辦?”郭軍已經設計好的辦法,因王玉田的直白,被迫暫時壓下。
“只要田家做出保證,對我和田秀的事守口如瓶,要什麼條件儘管提。”王玉田也是豁出去了。
“現在問題的關鍵,是田秀的病情。”郭軍忽然發現,他在這件事上沒起到任何積極作用,那也不會得到相應的報答,這不是白忙活了嗎。他說:“如果田秀死了,田家人肯定要獅子大開口,不然,就跟你糾纏不清。”
王玉田聽到這話,當時眼睛就直了。
“不可能吧。”王玉田拿過溼巾開始擦汗說:“今天田秀弟弟還讓我出車,給她送飯吶。”
“我只是一個假設。”郭軍明白了王玉田怕的是什麼。他說:“我倒有一個好辦法,既能讓你及時迴避,還能讓田家人把嘴閉嚴實了。”
王玉田聽了,眼前一亮說:“你快說給我聽聽吧。”
小黑不顧父親田老蔫的阻攔,在啟銘鎮唯一的一家賓館,開了五個房間,他和律師,還有田老蔫和田麗,各住一個房間,另一個房間留作機動,給隨時可能到來的親朋預留。
而且,他還在賓館餐廳立上啟明礦賬戶,所有吃喝拉撒都讓啟明礦報銷。
“人家能管咱嗎。”田老蔫心疼錢,他要回大哥家去住。
“您就放心吧。”小黑拍著胸脯說:“王玉田巴不得能給咱花倆錢。”
“憑啥呀。”田老蔫問到關鍵時,小黑齜牙一笑,不再回答了。
“反正我帶的錢,都給你大姐當醫藥費了。”田老蔫先表明自己沒錢,不管小黑怎麼折騰,最後所有開銷都歸小黑負責。
小黑也不做解釋,他耐心等王玉田的到來。
大約到了半夜十二點。
小黑遲遲不見王玉田來談判,他感到睏倦了,準備閉燈睡覺,這時,傳來敲門聲。
“誰呀。”小黑問。
“我。”郭軍回答。
小黑聽出是郭軍的聲音,他笑著去開門。
房門開啟,幾個全副武裝的公安衝進來,沒等小黑做出反應,就給他戴上了手銬,押出賓館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