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在冬日的官道上,兩旁樹林裡除了樹葉的莎莎聲,再也沒有半點聲音。
李壞坐在馬車裡調整者氣機,從王守雲身上接手了他半身修為,吸收的還不足十之一二,這讓李壞很是苦惱,每當那股氣息從頭頂流向全身,又回到頭頂的時候,自己明明能夠感受到,可就是抓不住,王掌教說過自己根骨平常,將來能有個從二品的境界已是登天了,可是如今接受了他的饋贈,反而比往常更加難以感受自身氣機,早知道當初下山前應該先讓李子問問他師父,也好過現在自己抓瞎來的強。
甩了甩有點昏漲的腦袋,鑽出車廂,翻身爬到馬背上,問道旁邊的李子:“李子,你師兄是個什麼修為?”
李子張口就說道:“我也不知道,師兄從來沒跟我說過,我也沒問過。”
“不是你怎麼在武當山這麼多年,難道修煉之事都不請教師兄的嗎?”李壞瞪起眼珠就說。
李子鬱悶地說道:“師父從來不讓我修道練氣,只讓我練劍,不會練氣,我請教師兄幹嘛?”
“哎,難為你了,你師父肯定悔死了,早知道應該讓你修煉的,現在說道不會,修煉不會,劍又遞不出一劍,你說武當山還有比你更不像道士的道士嗎?”李壞嘆著氣說道。
李子理直氣壯地說:“師父說了,我遞出劍了,我就什麼都會了!”說完又像是沒底氣地一樣低下頭。
“啥都聽你師父的,不怕你師父忽悠你?”李壞嘀咕著,李子正想反駁,李壞卻不像搭理他了,只是轉頭便向老白問去。
“老白啊,你在武當山跟他師父混了那麼些年,有沒有套出啥武當功法秘籍呀?”
老白聞言,慢悠悠地回道:“你想聽什麼功法秘籍?”
有門!李壞頓時雙眼一亮,呵呵笑道:“就是那種轉接他人修為,為之己用的法門,有沒有?”
“這習武之事,用的都是自己的,哪有這種歪門,若是有了,那江湖上魔頭高手不是到處亂飛?”老白笑呵呵地說著,說完看向李壞笑道:“你是想問,那王道士贈與你的那半身修為,怎麼用吧?”
李壞回道:“對咯,我以前聽說啊,這贈送機緣可是天降恆福,能助接贈之人一步登天呢!”
“哈哈,你小子是小說故事看多了,這種神乎其技的法門,老夫在江湖中混跡了那麼多年都不曾見過,那王道士可不是贈你機緣之事,他的半身修為只是助你通脈開竅的,你忘了?他原本可是說過你根骨平平,不是練武的好料子,我看你這亂七八糟的路數,你小子就算是塊璞玉,也早就被你一通瞎練,糟蹋的七七八八了!”
老白停頓了下問道:“我問你,你使得到底是什麼兵器,你馬下有刀,可上次看你抽刀揮舞,用的卻是起劍式,踢出的腿法卻是用的槍法裡的蹬步,老夫都不知道你習武習的是啥?”
“老白你以前指定有點名堂,這都能看出來,不瞞你說,早年小子在自家王府裡,馬上學的槍法,馬下學的都是刀法,後來上了武當山就學了劍,拳腳功夫也是武當練得,後來小子就融會貫通,用刀使劍法,用腿使槍法,怎麼樣,我這天賦是不是前無古人?”李壞得意洋洋地說道。
老白則是苦笑不得地說道:“我說你怎麼用的亂七八糟呢,這習武之事哪有混為一談的說法,使得什麼就鑽研什麼,你倒好,什麼都學又什麼都不精,明明有武當山修身養氣的門道,再加上王道士的相助,怎麼說也得二品不足三品登頂的境界,可你看你,這麼久才堪堪摸到三品的門口,你說你是不是暴遣天物?”
李壞聞言好奇地問道:“不是說只要掌握萬法,小宗師境界不是手到擒來嗎?”
“那你說劍術上有一句叫做‘一劍破萬法’是什麼意思?”老白笑眯眯地反問著。
李壞一臉沉思卻找不出半點話來,就聽到老白接著說道:“其實不止劍法,槍法刀法,無論哪種武道,只要到極致,那便是一下的事情,萬變不離其宗,說的就是這個道理,槍法也好刀法也罷,不都是殺人的嗎?知一便知其二,這麼簡單的道理,你卻想不明白,如今看來你這武道,能到二品都是王道士看高了你。”
李壞頓時一臉恍然,又問道:“我說老白,你這侃侃而談的樣子不像是成天醉酒的老頭子,你以前就沒啥名號?”
老白聞言則是又取下腰間的酒壺,笑眯眯地說:“那日酒樓裡你不是問過老夫了,老夫不也是回答你了嗎?”說完自顧自地喝著酒,又變成醉老頭的樣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