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師傅,問寒呢!”在打量夢冷旋面色後,林左意將目光轉向了他們身後的結界處。
蕭沉看向身後,沉吟半晌道:“他等會便會出現了。”以窺視所記,問寒沒那麼容易死。
聽見林左意那聲蕭師傅,坐在一旁的林右意嚯地上前拉過了她,輕聲問道:“那個男子叫蕭什麼?”
著急迫切的模樣讓林左意疑惑側頭打量了她一會,“蕭沉啊,怎麼了?”
聞言,林右意身軀微動,看向蕭沉的眸中有一絲複雜之色。沒想到她會在這種情況下遇上無上十三空的領主。
翼御曾跟她說過,除了他身上的血丹能解她與林左意身上的症狀外,無上十三空領主的心也可以。雖不確定真假,但只要有一絲生的機會,她都想去試一試。
想到這,她的眸光漸漸變得陰狠,攏在袖中的手也攥得發白起來。
如此模樣的她讓林左意遽然一驚,有沉重的不解在眼底掠出,“姐,你怎麼了?”
一聲喊叫讓林右意回過神來,她搖搖頭低問:“他跟那女子什麼關係。”
“師徒。”林左意答,眼光不覺望著遠處抱著夢冷旋視如珍寶的蕭沉。他們不只是師徒,畢竟,蕭沉眼中對夢冷旋的愛意絲毫未掩。
林右意笑笑,撫著袖口的滾邊正要說話,一巨大聲響發出,一時地崩山裂,灰土飛揚,待他們反應過來之際,面前的結界和三層地界已消失不見,而問寒猛地砸到了她們的面前。
“寒哥!”
“寒哥哥!”林左意與林右意同時大喊著衝上前扶起了他。
問寒悠悠睜開眸子,口腔血腥之氣在喉嚨深處蔓延,他扭頭望了望四周,在看見被蕭沉抱著的夢冷旋後,淺淺的勾起了嘴角。
還好,她沒事。
他的每一個表情都落入到林右意的眼中,她垂下頭,死死咬著自己的嘴唇,胸腔內所有空氣被抽盡,窒息的痛苦漫天席捲。
她只缺席了寒哥幾個月的生活,為何一切都變得不一樣了。
強忍痛楚的模樣讓林左意心間湧出一絲稀薄的悲傷,她伸手,拍了拍林右意緊握的手背,示意她扶起問寒。
攙扶起他,三人走在了最前面,跟在她們後面的是扶著歸海的淺斟醉和李客隨,至於夢冷旋和蕭沉二人早以消失在他們的面前。
快出到暗夜出口,林右意讓林左意一人扶著問寒出族,自己則來到了千里夜凡的面前。
看到她的身影出現在門前,千里夜凡湧出一絲喜悅。她能折返,想來是答應他那時提出的意見了。
“我答應和你合作。”坐在他的對面,林左意聲音低沉,帶著幾許無望的嘶啞。聽在千里夜凡耳中,有些悲涼的味道。
“為何突然想通答應我了!”千里夜凡開口,眉目低垂,神色黯淡。
林右意笑笑,抬起頭來,無意間對上了他眼中快速閃過的心疼,“因為我先前以為那個女子對我構不成威脅,我只想珍惜剩下的時光和寒哥在一起,可看到事實後,我改變想法了,我要活得更久,這樣才能把寒哥重新奪回來。”
說到這,她頓了一會,接著又道:“只要你答應給我續命,我可以幫你解毒,也可以幫你想辦法得到那女子身上的弒神珠。”說完,她絕美的臉上露出一絲狠意。
聽著她的話,千里夜凡的心頭不由自主地痛起來。原來啊,她之所以改變主意,完全是因為問寒。
“你怎麼不說話。”片刻後,見千里夜凡依舊沒有回話,林右意小聲開口問道。
千里夜凡心頭一痛,側頭望著她,眼中是盛起的溫意,“右意,你明明知道,就算你不同我合作,我也會不顧一切為你續命的。”
聞言,林右意頓了頓,旋即輕聲笑了笑,用清冷無比的眼神掃過他的臉,就如同看待一個毫不相識的人一樣,“千里夜凡,不會因為那夜我們有一次魚水之歡,你就喜歡上了我吧。”
在暗日,她與千里夜凡成親那一日,翼御所說的床幃之事,其實是她同千里夜凡的,她也是在霧島休養時,聽千里夜凡說的。
聽她說出喜歡二字,千里夜凡身軀輕顫,慌忙低下頭去。
如此模樣,就算不說答案,林右意也明白了,她輕輕啜了一口茶,扭頭望向了別處,目光略轉,意味不明,“喝完這杯茶,我就出暗夜了,有什麼事,你讓人來找我就行。”
“好。”千里夜凡回答,也跟著端起了茶杯。
“對了,許生景的事還得麻煩你。”滯下茶杯,她退出房中,輕輕說著這句。
千里夜凡盯著她的背影看了一會,沉沉道了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