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只要不發出巨大聲響,異雪蟒是不會出現的。”見到眾人露出的難看擔心面色,淺斟醉急忙解釋。
聞言,幾人鬆了鬆氣,唯有夢冷旋半晌沒動神色。
林左意轉過頭去,看不出她在想些什麼,便又將目光轉向了站立在一旁的問寒,輕聲道:“寒哥哥,我好冷。”
扭轉頭來,看著林左意身上因為溼透而顯現出來的膚色,問寒不免心頭大顫,他望向一旁低頭不語的夢冷旋,嘴唇動了幾下,未言一語。
旁人也許沒看到問寒的動作,但林左意卻瞧的清楚。那種面色緊張的模樣,似猶豫、似詢問。
“寒哥哥,我同夢姐姐抱在一起取暖吧!”林左意起身,抱緊身子的同時已走到了夢冷旋的身邊。
這一舉動讓怔愣的夢冷旋瞬間清醒,她張口想說些什麼,眼光瞄到了林左意胸口的那抹春色,來不及多思,她取下肩上溼透的披風遮在了兩人的面前。
左意穿的衣裳是輕容紗縫製,所以一遇上水便變得異常透明,異常貼身。
“謝謝夢姑娘。”望著夢冷旋身後的林左意,問寒長吁了一氣,整個人鬆了下來。自己的披風在掉落時,不知去向,而其他幾個男子亦是,所以要是夢冷旋不幫忙,他一時也想不到什麼好辦法讓左意春光不現。
那抹如釋重負的模樣讓林左意心間劃出一起疼痛,她閉了閉眸,輕輕地拉了拉夢冷旋,“夢姐姐,謝謝你。”
收回目光,夢冷旋搖了搖頭,轉而道:“歸海就麻煩問寒兄了。”話音剛落,她又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噤。
看到她如此,問寒心中滿是擔憂之色,一時間,目光在她身上久久沒有移去。
無比狂熱的目光讓夢冷旋甚是不適,她扭轉頭去,尷尬的扯了扯嘴角。有時候,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總覺得問寒一直都是喜歡她的。
“寒哥哥,你去看看歸海吧!”見問寒久久沒有動作,林左意站起身子說話之際,才發現他的目光一直在夢冷旋身上。
澀意充滿她的胸腔,就如同此刻冰冷寒氣順著她的面板湧進她的肺腑般難受。
她愣愣的望著他轉身的背影,鼻間酸意一湧而出。寒哥哥,你終於讓我心死了,望我離開後,你同她有個好的結局。
轉身蹲下的動作滯緩,雙眼又充紅,讓夢冷旋下意識的拉了拉她的手,“左意,我…”
我字剛出口,林左意便反握住了她的手。
就這麼握了好一會,林左意終抬起霧色滿滿的眸中,嗓音沙啞道:“夢姐姐,我不是說出去後有話對你說嗎,我想現在就對你說。”
夢冷旋一震,輕輕的點了點頭。
強撐著身子回到房裡,千里夜凡的面色已經變的死白。他盤腿坐著床塌上調息了好一會才回轉一絲。
千里晨染站在一旁,微微偏著頭,眸色深邃,靜靜地盯著面前的人,心中百感交集,但最多的是喜悅。雖說自己月圓之毒還未解除,但這些日子,他參考眾多醫典,已找到了緩解之法,所以,現在就算千里夜凡不為他壓制,他也能控制住了。
“是不是想著我會怎麼死。”猛地睜開雙眼,千里夜凡凌厲的盯著面色陰沉的千里晨染。
沒想到他會這麼快睜開雙眼的千里晨染眼中閃過一絲慌亂,他斂起思緒,嚯地跪了下去輕聲道:“大哥,我怎敢有那種心思呢!”
千里夜凡下塌,嘴角勾起,有一抹深意在他唇邊一點點暈開,“我不管你敢不敢,總之現在去請那位來!”
“好。”千里晨染大聲應著,彎身退了下去。
看著他倉皇退出的背影,千里夜凡輕嘆了一聲,眼睫是無法遏制的顫抖。如今之勢,千里晨染到了不得不除的時候了,不過,即便是死,他也要讓他發揮最大的價值。
“你找我。”門口,響起一聲不重不輕的聲音。
千里夜凡收回心思,走上前去將門開啟來,“對,我想跟你說點事。”軟棉的語氣和方才與千里晨染對話的語氣甚是不同。
女子看了他一眼踏入房中,冷淡的目光未變,懶懶地嗯了一句後才道:“什麼事?”
關上門,千里夜凡示意她坐在一旁,同時為她斟上一杯熱茶,“我想問一下,轉乾珠丹藥的毒,還有的解嗎?”
聞言,女子握著茶杯的手顫了顫,滯下茶杯沉沉地望著他,並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我為千里兄解毒,解的不是轉乾珠丹藥的毒,而是混合在那裡面的奪命毒。”
“奪命毒?”千里夜凡擰眉,腦子裡有片刻的空白。一直以來,他都以為他是因為轉乾珠的丹藥才變成這般的,卻沒想是因為奪命毒。
看出他的震驚,女子扭頭盯著窗外的景色,沉沉道:“轉乾珠所煉丹藥的毒和奪命毒均三十日後才會發作,但如今你還未到時間就變成了這般,想來是兩種毒交雜在一起的後果,所以我要花些時間去琢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