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她無所動作,問寒朝前跨了幾步,“冷旋,他們都死了。”握著在羽化殿找到的信件,問寒眼中淚水湧出了眼眶。
夢冷旋眼光一怔,心頭一陣陣酸澀發疼。這個時候,自己是不是要上前安慰他一番,但為什麼望著他越走越近的步伐,自己反而想退後呢。
“我很難過!”隨著這句話的落下,問寒迎衝而來抱住了她。
夢冷旋身軀僵了僵,本能地抗拒,但他雙手如鐵鉗般,箍的紋絲不動!那種狀態彷彿只要一放開她,她就會逃開般。
夢冷旋想著他最近的遭遇,暗吁了一氣,突然停下了掙扎,慢慢抬起玉手撫上了他的後背,“一切都會過去的!”除了這句話,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他了。
聞她的細語聲,問寒身子顫了顫,鼻子再次酸了酸。若是旁人說這句話,他也許沒有這麼難過,但偏偏是他所心儀的女子。
他手中拿著的信件是翼御寫給他的絕筆信,信中寫著他這段時日為他做的種種,看到這些,他心中是說不出的滋味。
感動?不,又不像,但說不感動也好像不是。
翼御殺了林右意,他定是要恨他的,可當他真正消失在他的面前時,他那股恨意好似也淡了去。
世間之事,無所改變,無所重來,能做的,只有妥協和放下。
“原來你讓我練那麼多丹藥,是用來屠殺我的族人的。”暗夜族內,問紫突然闖入到了千里夜凡的屋中。
千里夜凡灌了口茶,輕咳了一聲,“進來為何不敲門。”從靈山頂來到暗夜,他放任了問紫的自由,但她依舊無法出暗夜。
“回答我的問題。”問紫吼著,額頭隱有青筋暴動。若不是今日自己從那些丫環的嘴中聽到暗日的事情,他千里夜凡還想瞞著她多久。
千里夜凡滯下茶杯,面色不大好看,他瞟了眼問紫,輕聲回到,“你所練的丹藥的確被我用在了那些死士的身上,而那藥效更是發揮的淋漓盡致。”對於她已知道的事,自己又何須在隱瞞下去呢。
問紫跨步而進,腳上的鐵鏈發出陣陣響動。
她抽動嘴角坐到一旁,胸口窒悶,喘不上氣來。她雖恨翼御,但她絕對沒有讓那些族人一同陪葬的心思。
我成了暗日的罪人!她低喃,捂著臉痛苦不已。
千里夜凡動了動身子,凝視著傷心不已的她,許久都沒有開口。
“看你如此模樣,我覺得我還應該告訴你一件事!”半晌後,千里夜凡起身慢慢走到了她的面前,蹲下身子看她,一雙細長的眸子,流轉著欣喜看戲的模樣。
滾燙的氣息撲面而來,灼得問紫的身子不由自主地又顫抖了會,“你想說什麼!”
千里夜凡起身,嘴角微微勾著,有一股淡淡的憂傷在他的唇邊蔓開,“你大概不知道,是你喜歡的男子,殺了翼御!”
問紫身軀一震,臉色頓時大變,她嚯地起身,指著千里夜凡的手有些發麻,“千里夜凡,你莫要騙我!”
雖是極力壓制著聲音中的顫抖,但其斷斷續續的聲音還是讓千里夜凡看出了她的懼意。細想想,自己喜歡的人殺了自己的父親,她乞會不懼。
“出去問問任何一個人,他們都知道!”千里夜凡揚手,示意她出去。
問紫雙手扶著凳子,定定地望了他一眼,還是沒有將腳抬出去的勇氣。
也許自己是恨翼御,但不可否認的是,他對她的養育之恩是抹不掉的,所以,若顧影寒真的殺了翼御,她真不知該怎麼和他相處了!
無所動作或者是說不敢動作的模樣,讓千里夜凡低眸輕輕笑了笑,他扭轉頭去,嘴角在問紫看不到的地方,邪魅地勾著。
只有讓她清清楚楚知道顧影寒所做的一切,她才可能繼續為自己所用。
“我現在可以放你走,你走嗎?”許久後,見時機已成熟,千里夜凡故做模樣的開啟了她腳上的鐵鎖。
問紫收回思緒,茫然點點頭,抬步走到殿門,又退了回來,坐在了凳子上。
自己哪裡能走?且不說離心散之毒,若自己當真跨出這一步,以千里夜凡的為人,定會在玄界中傳出她煉丹殺害同族一事,到那時,她的處境未必會比現在好到哪裡去!再則,自己出去後該去哪?該怎麼面對顧影寒!
“你明知道我不能走,卻故作嬌態,當真令人噁心。”
千里夜凡笑笑,眼神一瞬間變的冷酷,“我不是真的要放你走,而是要讓你切實想清楚自己的處境,謹慎行事!”
來到暗夜,他見過她逃過幾次,此處是要明明白白的告訴她,她走不了!
問紫緊了緊手,目光驟痛,身心俱顫的道出了知道了三字。
她如此模樣讓千里夜凡心情十分愉悅,他面色緩了緩,走到她的面前,重新銬好腳鏈來,“這幾日你在幫我細細鑽研一下轉乾珠的單獨練丹之法,如果可以,我希望五日後,得到準確的答案!”
這段時日,問紫對於轉乾珠單獨的練丹之法顛來倒去的,讓他很是心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