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她如此,許生景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連忙上前解釋,“在為師心中你永遠都是最重要的,我之所以這般說,是因為覺得虧欠冷旋太多了。”
“你別碰我。”拂開他來觸碰的手,林左意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但手指遏制不住的顫抖,依舊強壓不下。
“因為覺得虧欠夢冷旋,就那般生冷語氣說自己徒弟!還說自己徒弟有小心思!許生景,虧你還好意思說我是你最重要的人。”聲嘶力竭的吶喊,讓她面色煞白,無一絲生氣。
憑什麼,究竟是憑什麼她夢冷旋一出現就把她唯一所敬之人的在乎全數奪了去。
起伏的胸口、激動的情緒讓許生景懊悔不已。他想,他終究是語氣過急了些。
片刻後,安慰的語氣沒出,動作也猶豫不定,這讓本就大傷的林左意更是心死。她垂眸,幽幽的吐了一氣,轉過身去,“師傅若是沒有別的事,徒弟便回房了。”
許生景沉了沉眸,低低應了句好。
林左意抬動幾步頓了頓,臉色陰的如地獄幽魔。夢冷旋,你不光搶走了寒哥哥,還搶走了我最敬的師傅,我一定會讓你付出代價。
許生景看著她的背影離去,緊緊抿了抿唇。方才,他的確是做的不對,但他又不想去辯解。
他欠夢冷旋的是他欠的,他不該那般不經思考出言傷了左意的心。
罷了,等左意平復些自己再去找她解釋一番吧。思到這,許生景抬步離了去。
另一邊,暗日族內。
翼御自殺後,常規帶著紅衣與無以出了暗日。而向引則返回翼御房中取出了族長信物宣得令牌。
望著令牌,向引眸中的貪婪之色全數浮現。
當時,翼御讓他離去,他並未離去,而是躲在一旁默默看著一切,而後,常規發現了他。
原本他以為他也死定了,但是常規說只要他能對外宣佈翼御是自殺,他不但不殺他,還幫他坐上暗日族長之位。如此誘人的條件,向引想也沒想便同意了。
翼御那老傢伙雖說把族長之位給他,可是又不是不知道伏見司先生做的機關有多難破解,更別說從裡面取出宣得令牌了。如此之下,等於沒給他族長之位。
整理好房中一切,向引才叫了人來。而之後他用宣得令牌做上了族長之位。
做上族長,他做的第一件事是讓各路掌盤人撤了入招路殿的各類陣法,同時停下天渡江的機關,對外宣佈他為族長,三日後宴請各路豪傑。
“向引,族長才死,喪儀都未舉行,你不可以這般。”大殿中,掌盤人韋鎮爾出言抗拒,他似乎忘了現在向引是族長一事。
話音剛落,向引陰冷的目光已落在了他的身上,“韋鎮爾,本族長在給你一次機會,收回你剛剛說的話。”
韋鎮爾望著他,眸中有些倔強,但看到面色越來越冷的向引後,他的冷汗不住自額間滾落。
片刻後,見他毫無反應,向引臉色越發陰沉,額間青筋交錯,顯然已盛怒至極。
“族長,鎮爾一時嘴快說錯了話。還望你大人不記小人過,饒過他這一次。”見此,另一掌盤人黃造之屈膝跪在了向引面前,並同時拉下了僵硬的韋鎮爾。
韋鎮爾回神,連連道了幾句我糊塗,請族長見諒的話。
見此,向引盛起的怒氣消了下去,揚手讓二人退了下去。
大殿中,主座上的向引說個不停,下面的人皆心思各異。
韋鎮爾退到最後,低眸之下是一片惋惜。暗日交到如此之人手上,當真是要完了。
交代好一切,向引讓鄭壽單獨出族去給幾人傳話,但不可以告訴他們翼御已死的訊息。
他此舉,讓鄭壽覺得他有很大的陰謀,但又不敢多說多問。
“左意,起的這麼早啊。”雲上之所處,林左意此時正在院中舞劍。
瞧見夢冷旋來,林左意深邃的鳳眸中閃過一絲厭惡,但轉身之際,又變成了溫和的笑,“夢姐姐,你也起的很早,怎麼樣,心情還好吧。”
夢冷旋看著她,淺淺勾了勾唇,“我心情還好,多謝你的關心。”盟婆雖是她的外婆,但畢竟沒有相處,所以也就沒有那種無限的難過。
“嗯。”林左意淡淡應著,看了她一會,又舞起劍來。
夢冷旋立在原處,看著她的背影沉了好一會。
蕭沉從廚房走出,叫她二人過去吃早點。
桌上,歸海說收到暗日新任族長向引的邀約,三日後前去參加盛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