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簌~”掌舵的迪普把流下來的鼻涕吸了回去,他縮了縮脖子卻並沒有好多少。
獨角鯨號的駕駛艙,現在即沒有頂棚也沒有玻璃,站在這裡一連幾個小時,被海風這麼呼呼的吹,哪怕就是深潛者也有點受不了,他已經快要感覺不到自己手指的存在了。
“噠噠噠”腳步聲響起,身上的繃帶被血跡全部染紅的大副走了過來,他手中拿著的是船長室的備用海圖。
“走了……多久……了?”
“方向沒變,現在剛好60海里。”
繃帶默默的點了點頭,拿著旁邊的簡約海圖迅速校對起來。
“下面怎麼樣了?”繃帶頭也不回的可道。
繃帶的筆頭微微一頓後,繼續順著直尺畫下去。“湯米……右手沒保住……”
迪普微微嘆了一口氣,雖然危機已經過去,可是船員們的處境也不容樂觀,
活是活下來了,但是海獺的利齒把他們的肌肉扯了下來,鮮血淋漓的骨頭都露出來了,這種情況,哪怕就是琳達也無法治療,只能切掉。
“沒事,船長會花錢給他們上義肢的,算起來,湯米這小子還在賺了。”
繃帶罕見的跟別人搭話。“其他人好說……費爾巴哈……在搶救……他有可能撐不住……”
“什麼,為什麼?!”面對這個訊息,迪普顯得十分的驚訝。
“他的肚子被……船長……切開過一次,交戰的時候,腸子被海獺拉出來……一大截……”
迪普頓時唏噓不已,“費爾巴哈那小子,大風大浪都過來了,結果在這小海獺身上栽跟頭了。”
“不過這也沒辦法,誰叫它們數量那麼多呢,要是希望島海軍在這裡,哪有這麼多麻煩,直接把它們全殺了。”
就在碎碎念迪普的下三個船艙,雙手抱胸的查爾斯站在醫療室門口等待著。
忽然門被開來,他連忙向著走出來的琳達迎上去,表情凝重的可道:“二副怎麼樣了?”
“腸子已經塞回去了,但是因為之前的時間的拖延,各種病菌已經侵入血液迴圈,已經引發急性全身性感染的膿毒血癥。”
“再加上他的身上都其他傷勢,成活的可能性不到40%,如果最後瀕死,我建議用源質儀式博一把。”
查爾斯的臉上變得十分難看,他沒想到好不容易把大危機躲過,自己的船員居然會在回去的路上損失。
而且這對於他來說並不是第一個壞訊息了。
他扭頭看向一旁的不會動也不會說話的圖巴,自從之前的事情發生後,圖巴就一直是這種樣子,看起來就像完全沒有靈魂一樣。
“費爾巴哈的事情等會在說,你先幫圖巴治療看看。”
琳達走了過去,把圖巴攙扶起來,“船長,你自己應該也知道,他這種情況,普通的醫療用處不大,我只能勉強試試了。”
“啪嗒”一聲,醫療室的門重新關上了,查爾斯在一旁的凳子上緩緩的坐了下來,等待著註定不太好的結果。
一隻柔軟的小手伸了過來,在查爾斯的右手上捏了捏。“這不是你的錯,我現在想明白了,那種東西並沒有對我們下手的原因了。”
“它們是各種角度的守門人,他們追殺那些偷渡客的獵狗,無論是之前的巨大蠕蟲,又或者是後面的圖巴,他們的攻擊物件是有目的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