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查爾斯猛地支起身來，掙扎想要向旁邊圓形舷窗跑去，安娜趕忙攔住了他。
“安了，安了，現在距離英倫島最起碼有一百多公里，事情已經結束了。”
在安娜的攙扶下，查爾斯重新在船上躺好，看著面前的妻子，再回想著發生的事情，他臉上浮現一絲苦笑。
真的一切都結束了嗎？為什麼他感覺這才是剛剛開始呢？
“斯旺招過來的東西，你認識嗎？”查爾斯低沉的聲音在船艙內回到。
安娜臉上的淺笑消失了，表情變得有些猶豫起來。“祂的正名，我不方便說，你可以叫祂暮之歡宴者。”
歡宴者？用聲波探測到的比“隆卡”還要大上幾分的巨型聲音，在查爾斯腦海中浮現。
現在回想起來，這位神秘的神明並不是人型，更像是球體。
“祂……祂實力怎麼樣？”
安娜沒有回答，房間內只有從窗外傳進來的海浪聲。
查爾斯忽然發現自己問了一個無聊的問題，因為沒有任何對比，地海的人誰也不知道這些東西的真正實力。
他們出過海的前輩只會告訴他們，神明並不是海員們口口相傳的傳說。祂是真實存在的
如果在海上遇到祂們，有多遠跑多遠。如果當祂已經注視到你。那麼就只能卑微謙卑的躺在甲板上，在心中祈求著他們離開。
地海的歷史上沒有任何關於反抗神明的記錄，也許有，但是現在他們已經統統消失了。
“你知道英倫島上有多少人？”
“估計1000萬人怎麼總得有的吧，具體情況我也不知道。”安娜把手中的日記本放進一旁的抽屜裡。
查爾斯呼了一口氣，企圖把心中的壓抑撥出去，但是效果並不大。
英倫島整個都完了，島上的人也完了，哪怕所謂的歡宴者不動手，無論是直視神明的精神汙染，都能殺死島上的所有人。
“對了，告訴你一個高興的事情，你的船員按照你的吩咐把那些碼頭的人都一個不落都抓出來了。”
雖然自己這次來英倫島的目的是達到了，但是查爾斯的心中卻沒有一絲的高興。
1000萬的同類就這麼沒了，哪怕查爾斯對於別人的生命十分冷漠，可這可是整整1000萬人啊。
人類的共情讓查爾斯的雙眼通紅，呼吸有些沉重起來。
他聲音帶著一絲掙扎的問道：“安娜，你說……我們真的是壞人嗎？也許我們不這麼逼迫斯旺，或許局面未必會走到這一步，也許有其他解決辦法。”查爾斯的聲音中帶著遲疑。
看到查爾斯的異常情緒，安娜脫下高跟鞋。跳到床上蜷縮在一旁。
“忘了這些吧，這不是你的錯，跟你也沒關係，你救不了他們的，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人能救不了。”
一雙白皙雙手伸了過去，如同懷抱嬰兒般，把查爾斯環抱在溫暖的懷裡，安娜閉眼輕聲哼唱著某種歌聲，那是在查爾斯小時候常聽的搖籃曲。
在安娜的安撫下，查爾斯的情緒漸漸平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