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臉色潮紅。
這不是一種被窺視內心的羞恥感。
相反!這是一種伯牙遇子期,酒逢知己千杯少的莫名感動。
“其實你一直沒有放棄擺脫枷鎖,直到……”
祝平頓了頓,失笑道:“直到鳴人那個從來不懂命運是什麼的糊塗蛋,擾亂了你本是正常的三觀,讓你安安分分地努力,讓你屈服於命運。
這世界是不是很神奇!
當你覺得自己屈服於命運的時候,你的心在抵抗。
當你覺得不甘於命運的時候,你的所作所為卻是順從。
人類所理解現實與真正的現實,人類所想之事與所行之事,往往天差地別……”
一不小心,有說了句非常有哲理的話……祝平對自己這段話十分滿意。
說者有意,聽者同樣有意。
寧次純白平靜的瞳孔中,燃燒著不願停歇的驚濤駭浪。
漸漸地,他皺起皺起眉頭,腦海迴盪著鳴人的畫面,在這之後,又開始迴盪著日向族長的話語,喃喃道:
“日向族長不僅讓我成為籠中鳥,還要讓我甘願困在籠子裡,不僅要為他們宗家死,還要為他們宗家甘願去死。
沒有其他選擇,竟然說這是自由,給了我一些小恩小惠,就想讓我為宗家感恩戴德,可惡!”
“寧次,你說的話,從某種意義上講,卻是是一部分事實。
如果是佐助和鳴人這樣一根筋的莽夫,我會贊同他們的想法。
但是你不同,你已經足夠成熟,去接受更多的現實……”
祝平緩緩向寧次走來,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是一個渴望突破牢籠的人,你有資格瞭解忍者世界的真相。”
說罷,他揮了揮手,具現出許多畫面。
其中有,日向日足族長站在日向家族之外對子女的擔憂,有呵斥雛田之後內心的自責,還有在他弟弟死亡之後,內心的煎熬痛苦。
這位日向家族的族長,將所有的感情都隱藏在這冷峻之下,努力扮演著合格族長的形象。
見到這些畫面,寧次的表情有些凝固,他的大腦一時間複雜無比,他不知道該去恨這位日向族長,還是該去體諒這位日向族長。
或許兩者都有。
皇帝讓大臣們三拜九叩,是強者給弱者指定的規則,可是這叩拜之禮,即便是皇帝也不能改,因為皇帝也只是“強者的一部分”,他同樣無法改變自身的命運。
“你是一隻渴望自由的鳥兒,想要突破牢籠,你的牢籠是他人的束縛。
雛田是一隻文靜的鳥兒,他的牢籠是日向家族對她過高的期待。
日向日足是一隻被馴化的鳥兒,他的牢籠是日向家族套在他身上的責任。”
呵呵,這可悲的世界……祝平輕嘆一聲,低聲道:“我之前說過,命運是強者給弱者指定的規則。
那麼你們日向家呢?日向日足是那個強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