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老狗,反應倒是極快……”王詠湊到了王揆的身邊,小聲地滴咕道。
王揆瞪了這位京兆王氏的家主一眼,都這麼一大把年紀了,說話都不知道收斂一點。
“此地非說話的地方,既然他這位中書令已經執意要讓陛下決斷,那就看看陛下會如何選擇。”
“老夫已經派了人,提前回城知會陛下,這等事情,陛下是君,我等是臣。
自然是臣為陛下分憂,哪有陛下被臣下左右的道理。
他鄭元壽與那長孫無忌皆為國相,自然要由他們來承擔主要責任,”
“兄長英明,小弟明白了。”聽了那王揆之言,王詠不禁心悅誠服地朝著這位太原王氏之主恭敬一禮。
不錯不錯,論及老奸巨滑,這位兄長可是遠在自己之上。
這倒也很正常,太原王氏本就是後族,陛下登基之後,後族該當獲得更多的利益才對。
可偏偏,滎陽鄭氏憑藉著地利,生生聯合不少的世家大族搶走了不少的要害位置。
而他王揆,居然就拿到了一個聽起來無比好聽,可是屁的實權也沒有的三公中的侍中之位。
看得王揆眼紅得不要不要的,但是考慮到大局,現如今只能暫且忍耐。
反正等到了陛下登基諸事消停之後,有了自己的侄孫女皇后在那裡頻頻地吹陛下的枕頭風。
太原王氏,必定會後來居上,成為晉王殿下登基的最終勝利者。
至於趙公長孫無忌,之所以留他,不過是希望在陛下能夠主掌權柄之前。
借他的身份和關係網,安撫好諸多派系,不致令大唐國中生亂。
另外一邊,幾位山東氏族背景的官員,此刻也在小聲地竊竊私語。
“蕭翁,看樣子,太原王氏已然對那滎陽鄭氏獨攬大權,頗有微詞了……”
“沒有微詞那才叫奇怪,呵呵……滎陽鄭氏目光短淺,那太原王氏也好不到哪,就算是稱之為一丘之貉也不為過。”
“不用理會,我等只需暫作壁上觀就是了,且由著他們爭鬥就是了。
必要之時,看誰失勢,向我等求援,也好方好待價而沽。”
張亮與一干將領,看著那些文臣又三五成群的結夥離開,而自己,還有麾下的幾位部將,再一次被當成透明的。
真踏馬的!張亮眼珠子一紅,等著,老子讓你們現在清高,讓你們矜持,回頭讓你們叫爸爸老子都不樂意,叫爺爺也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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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治坐在文成殿內,本該是他維持著大唐皇帝的威儀與氣勢,看著一干臣工誠惶誠恐的奏事。
可是此刻,聽著那祭祀天地的圓丘和方丘已經被毀壞掉,並且將這兩個地方蕩平的犯罪份子。
除了留下兩面諷刺意味十分濃重的大旗之外,連根腿毛都沒讓人找到。
當然,這些都不是大事,大事是三天之後,自己的登基大典應該怎麼搞?該怎麼辦?
“諸位卿家,可有良策,能夠讓三日後的登基大典能夠順利舉行?”
新任太常卿鄭太常只能硬起頭皮,朝著那位臉色發黑的新皇李治一禮之後解釋道。
“陛下,臣已經詢問過工匠,想要將那圓丘與方丘被搗毀之地平整重修。
至少需要動用大量的人力與物力,才能夠在一個月內重複舊觀。”
李治臉色變得無比的難看,忍不住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