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志寧面沉如水地抿了抿嘴,半晌才道。
“他們這麼做,就不害怕太子殿下日後尋他們算帳嗎?”
“誰能知道,自前朝以來,幾乎每一位帝王,都以打壓削弱世家大族為已任。”
“可是至今這麼多年以來,世家大族看似已然虛弱了不少。
可是這些能夠存續數百年乃至千載的世家大族, 哪是那麼容易被壓制下去的?”
“大唐立國以來,因為上皇與陛下的用人之策,至今從未有五姓七望之人成為三品以上的官程處弼愣愣地看著薛萬徹氣憤之餘,連灌了幾杯,生生把自己給灌醉,一頭載倒在菜盤子裡。
趕緊叫來了薛府的家丁, 手忙腳亂地給這位薛猛將收拾,順便把他也給抬出了前廳。
程處弼跟他交待了兩聲, 看了一眼已然夜深, 這個時候薛萬均怕也醒不了。
叫來了那位薛府管事薛猛,跟他交待了幾句,等明日自己再登門過來商議正事,這才快步離去。
回府的路上,程處弼一直都在深思,這位薛萬徹看來是當年因為那次相親,遭受了極大的心理重創。
這才會對於成親之事避之不及,本來就是一個不懂得怎麼跟異性打交道的糙老爺們。
現如今這麼多年過去,成天只知道跟一票糙老爺們喝酒耍拳舞大刀的。嘖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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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正值休沐,不過程處弼並沒有一早醒來就躥去薛府,他還有正經事要做。
叫上校辦主任房俊還有副校長李恪,程氏大學的三位年輕領導再一次屁顛顛地朝著程氏大學躥過去。
到得學校裡邊,閒逛了一圈,程處弼就看到了胡博士正跟前幾個學生正在那裡忙碌。
還有沒有課的四位畫師也在那裡認真地面對著跟前的草藥整株,正在描繪。
得見程處弼等人到來,胡博士趕緊迎上前來, 對於他們的敬業精神, 程處弼表示很滿意。
仔細地欣賞著那些畫師們的描繪,他們採用的自然不是藝術家所常用的寫意,而是採用的工筆畫法。
也就是盡最大可能性還原事物的本來面目,程處弼欣賞了半天。
不得不承認,這票不正經藝術大家們的功底是相當的深厚,不然也不可能畫得出惟妙惟肖的不正經圖冊。
由於不需要畫人,只需要畫物,所以,至少不會再出現光著腚站在花木前淫笑的男男女女。
這讓程處弼很滿意,很為自己當初的靈機一動而點了個贊。
而那幾位學生之中,兩個是胡老的孫子,還有三位則是醫學功底十分深厚的醫學生。
有了他們的幫忙,胡博士這些的進展居然一點也不慢。
給程處弼等人介紹解釋了一番之後,胡博士撫著長鬚頗有些不滿意地道。
“可惜就是繪圖快不了,若是能夠有十來位像這樣的大師的話,時間還能夠再快上一倍不止。”
聽得此言,程處弼也不得不無可奈何地攤開了雙手道。
“這倒真沒辦法了,畢竟長安城內, 繪畫技藝很高妙。
又還樂意到本校任職的不正經……咳,繪畫大師的確不多。”
好好地鼓勵了這幫師生幾句, 程處弼這才跟著房俊與李恪一塊回到了自己的校長辦公室。
嗯,校長辦公室的規格,跟在太醫署的獨院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