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處弼臉色一黑,恨鐵不成鋼地瞪了房俊一眼,這小子是不是打牌輸到連智商都輸沒了。
這是人乾的事嗎?你咋不說老子親自上讓提刀去討萬民傘?
李恪也是一臉黑線地看著俊哥兒,這小子是不是故意的?這是想要讓大傢伙丟臉丟乾淨是吧?
看到兩位兄臺兇光畢露的表情,房俊脖子一縮,趕緊賠笑道。
“小弟就是隨口胡說八道了句而已,二位兄臺不必在意,不必在意。”
“萬民傘……”李恪喃喃地低聲嘀咕,眼裡邊發著光,想象一下自己這位吳王殿下,瀘州大都督。
在離開瀘州之際,不但身邊多了一位心愛的姑娘,而且還有無數的漢獠百姓紛紛趕到瀘州。
哭著喊著給自己送傘……呃,是萬民傘,然後來個十里相送,依依惜別。
那樣宏大的場面,必定會讓劍南道的文人雅士所銘記,甚至會著書立說的時候夾帶在裡邊。
對了,處弼兄不是還搞來了一個藝術大師,讓那位大師將這一幕記下,畫下來。
越想越美的李恪激動得淡定不能。大巴掌一拍案几,震得案几上的竹牌都掉了好幾張。
“不愧是處弼兄,真乃我等弟兄之謀主也。小弟我一會就動手,給我父皇上奏,請允瀘州獠軍番上。”
“不過,這萬民傘之事,嘿嘿嘿……處弼兄,你覺得應該如何?”
程處弼摸著下巴,兩眼賊亮,用只有兩位兄弟才能夠聽得到的聲音說道。
“這種事情必須保密,不能咱們自己動手。
要讓人覺得這不是咱們要求的,是他們哭著喊著要送的,這才能夠顯示他們的有情有意你明不明白?”
房俊雖然腦子反應有點慢,但是並不代表他傻,經過這幾年來兩位老奸巨滑的兄臺的反覆摩擦。
腦子自然也靈活了許多,也意識到了這裡邊的好處大大滴。不過他還是覺得有些困難。
“這是自然,可是咱們不說,他們怎麼知道我們要萬民傘?”
“二位兄臺,要不,咱們讓那漢唐商行出手,幫咱們知會諸州各獠?”
聽得此言,原本就是這麼打算的程處弼欣慰地拍了拍房俊的肩膀。
“賢弟你總算是會動腦子了,不錯,這事,就不能由咱們來幹。
但是,我們又需要諸州各獠給咱們送萬民傘,安排歡送活動。
這些既需要前期準備,更需要有人統籌,而由漢唐商行便是最優的選擇。”
“不錯,對了,小弟覺得不光是劍南道中部,還有姚州之地的洱海諸詔,他們也應該出把力氣。”
三位渴望揚名立萬的年輕人興奮得連牌都沒功夫打了,開始嘀嘀咕咕起來。
不過嘀咕了半天,敲定了各項事宜之後,程處弼覺得還不夠。
李恪拍了拍自己那個一直減不下去的肚皮忍不住勸道。
“處弼兄,小弟我覺得已經很好了,鬧騰得太過轟轟烈烈,到時候,好事容易成為笑柄,那樣反而不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