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雅不喜歡遲秋。
花瓶、草包、心術不正,甚至為了攀高枝寫情書去勾搭煤老闆家傻兒子,闖下大禍後還想把髒水潑到自己姐姐身上。
現在還連累了傅源洲,傅振國居然還能答應她寄住在傅家,簡直是讓豬油蒙了心。
"源洲的職位今年應該還能再往上升,要是真因為她出了什麼岔子,我絕對立馬把她趕回去,她不是看上傻子家有錢嗎,就讓她嫁去!"
傅振國沉聲打斷她,"雅雅,事情現在還沒弄清楚,先別急著下定論,一切都等他們明天回來再說。"
傅雅扭頭冷笑,"等他們回來?我怕一同等回來的還有源洲的處分通知!"
傅振國也頭疼,他和傅雅最近都聽說了遲秋在鄉下做下的那些醜事,可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高風亮節的遲老爺子的孫女不該是這樣。
"怪我,如果老遲不是為了救我早早離世,他孫女不至於被教成這樣。"
——
次日一早火車就到了首都。
傅源州帶著遲秋和遲婉婉回了軍區大院,他去停車了,遲婉婉拉著遲秋迫不及待進了傅家那幢小二層。
她從沒見過眼前這樣奢侈的裝修,哪怕再成熟穩重,可畢竟還是沒見過世面,一直住農村土坯房的她哪見過傅家這樣的架勢。
電風扇、收音機……竟然還有這個年代十分稀罕的電視機!
她一時間手足無措,隨後意識到自己還沾著灰塵泥土的手縫布鞋踩在人家乾乾淨淨的木地板上,沒來由就開始擔心傅家人會介意自己弄髒了他們家地板,一時間就顯得更拘謹了。
遲秋進門前就看見了明顯就是剛拖過的地,特意問一旁來給她們開門的何媽要了雙拖鞋。
這個年月鄉下人還有穿拖鞋的概念?何媽訝然看了遲秋一眼。
遲秋笑:"您剛打掃完衛生,我這鞋上都是泥和灰。"
何媽笑著遞給她拖鞋,"倒是個挺會疼人的丫頭。"
接過鞋穿上,遲秋甜津津一笑,"謝謝阿姨。"
何媽對這個乖巧可人的小姑娘很有好感,眉開眼笑:"叫什麼阿姨呀,我就是個保姆,快,先進來吧。"
遲婉婉見狀,本來已經走進去的她又折返回來,蹩腳的也學著遲秋的樣子要了拖鞋。
樓上的傅雅匆忙下樓,看見遲秋的第一眼她臉色就黑了下來,這個禍害!還真的有臉進他家門!
要不是傅振國三令五申不許她直接找遲秋麻煩,她絕對第一時間把她趕出去!
"家裡不是有鞋套嗎,何媽你給她拖鞋做什麼,"傅雅冷冷道,"穿髒了還得扔。"
不歡迎的態度已經寫在了臉上,恨不得直接把遲秋掃地出門。
傅源洲在此時也走了進來,看見他的一瞬間,傅雅就顧不上管遲秋了,二話不說抓著傅源洲上下打量一圈,見他沒有受傷才重重的鬆了一口氣。
"你這孩子怎麼回事,為了接個拖油瓶還真能跑去和煤老闆……這麼聽爸的話做什麼?"傅雅鼻尖發酸,"沒受傷就好,事情是不是鬧大了?"
忙完公務的傅振國此時也從書房出來了,他一看眼前的情形就皺眉提醒:"雅雅,那點事晚些說,先讓客人進來。"
傅源洲挨個介紹了一遍在場眾人,遲秋笑得溫柔乖巧,甜甜叫人:"傅爺爺,傅姑姑。"
傅振國不無敷衍的"嗯"了一聲,傅雅壓根不管她是否會難堪,無視她後直接抓住傅源洲繼續剛才的話題,"源洲,你告訴大姐,煤老闆那事是怎麼解決的?"
這也是傅振國關心的事,如果傅源洲真的背了處分,那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傅源洲看了遲秋一眼,"遲秋同志很有反抗意識,最後解決的也很圓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