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你是誰?”衛兵正要冷厲回嘴,卻看見了暴怒的韓江雲。
韓江雲這才多大?一個築基修為的半大孩子絕不是普通人家能夠培養出來的。
再看邊上的那位穿著魚龍袍的羽林衛千戶,這兩個衛兵當即就慫了。
怎麼說,這不就明擺著這個孩子身份不小麼?
“你們兩個是哪支修士部隊的,部隊官長又是誰?”王詠面無表情的問道:“碧雲邊軍的修士什麼時候開始喜歡欺負一個築基都不是的小姑娘了?”
兩個衛兵此刻也意識到了不對勁,這個羽林衛千戶可不是常人,光是憑著官階都能壓的他們倆趴在地上動彈不得!
“還請千戶大人恕罪,我們二人剛才卻有言語不當之處,還請大人看在我們是為了遵守職責的份上網開一面!”
王詠的心裡鬆了口氣,畢竟他這也是初來乍到,況且殿下還要在這裡歷練修行,自然是能夠不起矛盾就儘量不起。
要知道在這邊關地區,往來人員魚龍混雜,天聖國甚至安南地區的叛族以及東北方遙遠之地的關外帝國都會在這裡安插各種奸細暗樁,能低調些,少樹立敵人自然是一件好事。
韓江雲此刻只覺得心中憤怒的很,韓筠可是他的貼身侍女,他可沒受過這等鳥氣!
“念你二人及時認錯,本官便不為難你們了。”王詠冷冷的說道:“別敗了你們碧雲邊軍白總兵的臉!”
兩名衛兵一聽,身子都不自主的顫抖一下,雖然心中都暗自認定白總兵不會為這點雞毛蒜皮的事情動怒,但卻依舊略微有些後怕,當下心中暗罵自己嘴巴欠抽,嘴上的一時快活卻差點害慘了他們!
“謝大人提點!”
韓江雲眉頭一皺,不過是兩個最普通的築基期罷了,要是以自己的看法來,就是抓起來揍一頓又能如何?
自己的師傅可是泉清宮第九峰之主蔚道人,元嬰期大修!就是白舒易見到了,也得恭恭敬敬的喊一聲前輩!
“殿下,你來這邊軍磨礪,雖然不是絕密,但卻依舊沒多少人知道這件事,再者我們初來乍到,邊關又魚龍混雜,因此還是低調些為好。”王詠無奈卻又耐心的解釋道:“您師傅不再身邊,我也不過能與金丹初期修士戰鬥,在這邊關之地其實也只能勉強保護你罷了...”
韓江雲嚥了口唾沫,這件事的確是他想的不周到,王詠雖然實力不弱,但要是自己不知死活,師傅和九賢王又不在身邊,怕是死了都沒人會替他收拾屍骨。
“王詠,我知道了,今後我一定會注意的。”韓江雲小小的臉上神色嚴肅。
王詠滿意的點點頭,他就怕這位小祖宗天不怕地不怕,以為天下沒人敢動自己,好在韓江雲心裡還是有數的。
走在營地中,不時可以看見一些修士,值得一提的是,這裡的營地類似於江南園林一般,有些築基修士也是在營地中配備的巨大園林中吐納天地靈氣。
王詠也是第一回來到這樣的地方,和韓江雲一樣,他也是有些好奇的看著四周。
但兩個神秘的黑袍人卻不知何時出現在他們面前。
“羽林軍千戶王詠與韓筠,為防止你二人影響殿下修行,你們兩人和我們走吧。”一位黑衣人邪異的笑道:“此乃聖上諭旨。”
一道黑影閃過,韓江雲只覺得眼前一黑,身旁的王詠與韓筠頓時消失不見。
剩下的那位黑衣人取出一枚玉簡,冷冷的說道:“這兩人在京都會過得很好,但你要金丹之後才能回去。”
“記住,金丹未成,你便不得離開這邊軍!”
韓江雲握著手中那枚還帶著餘溫的玉簡,一時間竟有些失神。
將神識小心的探入玉簡中,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腦海中響起。
“江雲,你乃天資卓絕之人,修行大道於你而言比之常人要順暢千百倍,然而璞玉雖內蘊溫潤光華但卻仍需細心雕琢,你便是那璞玉,朕希望你可以在戰鬥中讓自己真正綻放出自己的天資,故而金丹一日不成,你便一日不可離開邊軍戰壕!”
韓江雲剛讀完,這枚玉簡便自動裂開,失去了原本的溫潤晶瑩之感。
什麼感覺?讀完這些話的他先是感到了迷茫、無助,他在外至今身邊一直都有個可以依靠的人,或是家族高手或是師傅師兄,又或是貼身高手,但如今光武帝將這些依靠全部從他身邊移除,這偌大的軍營除了那十個已經不知道蹤跡的相柳軍外,已然沒有任何人可以幫助他。
韓江雲深吸一口氣,緩緩的走向自己的營地,無助又如何?他爺爺對他的安排雖然有些殘酷,但卻也是為他著想,更何況眼下的情況於他而言已然無法改變,唯一能做的,就是按部就班的修行歷練,換句話說未來的生活就只能靠自己了。
改變來的太快,眨眼之間,他便成了一個無依無靠的築基小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