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雜草葉子上凝了一些露水,厚重結實的軍靴踩在草地上會有一種讓人感到分外舒適的嘎吱聲。
這支漢明軍隊已經在這片山區內潛伏了半個月,半個月前他們奉命出征,為的是絞殺一支潛藏在這裡的天聖士兵,只是不知道為什麼,這次軍隊的情報出現了錯誤,一支五百人的大隊伍被生生衝散剿滅,他們這一支三十人的小部隊靠近後方,因為撤退的及時才存活了下來。
“他孃的咯,老子今天早上帶了幾個人去南邊巡邏,結果遇上群蠻子兵,好在是雜兵,五六個雜碎殺著輕鬆的很!”一個長著絡腮鬍的粗野漢子笑的很謹慎但卻依舊掩飾不了他的豪放。
“哎呦,要不說你傢伙就是個莽夫不咯,總旗大人交代過,不要啷個搞東搞西,林子裡面可全是那些個殺紅了眼的蠻子!”在他對面的一個弩兵一邊除錯著弓弩,一邊埋怨道:“蠻子兵啷個是殺的完滴?等咱們回去了,讓總旗大人重新啷個帶兵殺回來,那才叫謀略撒!”
“總旗大人?總旗大人都泡在黑水塘裡發臭了,他帶個什麼帶!”絡腮鬍大漢不滿的拍了拍胸口的青牛皮鞣製而成的黑色皮甲,怒聲道:“天天總旗大人,那個傢伙現在都發臭了,你叫個錘子!”
弩兵冷笑一聲,說道:“老子們現在被堵在這片鬼地方,死活還莫得個定論,再說總旗大人,我啷個總旗死活還不知道撒,誰知道下一刻這個龜兒子從啷個地方鑽出來?”
“孃的,吵你媽個闆闆,你們兩個大頭兵吵啥子,老子這個小旗官就管不了你們兩頭犟驢了噻?”一個穿著武官甲衣的小旗官站了起來,懊惱的說道:“要搞也要等老子死了你們兩頭犟驢再掐架,不然先用軍法處置了你們兩個刺頭兒!”
“今天我去摸到土坡上瞧了瞧,發現我們離漢明控制的邊界只剩下最多二十里地,大家都撐一下,別在最後關頭死特了。”小旗官擺正軍盔,將極度疲倦的隊伍重新組建了起來。
就在此時,兩個軍士跑了過來,打著警戒的手勢。
“長官,不好了噻,有一隊同胞在前面三百米的一座水潭邊被幾支蠻子的部隊包圍了,救不救噻?!”彙報情況的軍士眼中閃爍著擔憂和恐懼,但卻又有著一種獨特的堅定。
“西南鐵雲軍絕不拋棄同澤,命令所有人準備好傢伙,我們慢慢摸到後面去,給我狠狠踹這群王八犢子的後腚!”小旗官緊了緊身上的束帶,隨後手一揮,當先衝了出去。
這西南氣候悶熱無比,蚊蟲毒物奇多,若是想要潛藏於草木叢林之間,需要一個人擁有極大的意志力才可能不被人發現端倪。
天聖士兵此刻正殺紅了眼,黃褐色的軍裝全都因為綠色草木汁液的沁入而變得有些不倫不類,可他們手中的弩箭以及長刀卻厲害而又刁鑽。
這支被圍攻的漢明部隊裝備殘缺,戰力依然跌落到了極點。
“哈哈哈哈哈,今天我們的運氣倒好,收網還撈到了一條大魚,漢明的百戶,嘖嘖嘖~~~還不是一條等待屠宰的死狗?!”那天聖軍部隊的領兵興奮的吹起了殺戮的清脆口哨。
就在這時,密集的弩箭破空聲猶如雨點般傳出,那囂張無比的天聖部隊的領兵被一箭射穿脖頸,瞬息間就氣絕身亡。
那漢明百戶見有援軍支援,當即振奮起精神,開始主動收攏部隊,並對其他天聖士兵發動反擊。
“與援軍匯合,殺出去!”百戶拔刀令喝,隨即便帶著手下的十幾個士兵頂著雙方的發射的弩箭,硬著頭皮從水潭邊的掩體中衝了出去。
“百戶大人,蠻子兵就要湧過來了,我們得快點撤離這個地方!”小旗官揮著手,黑色的漢明武官甲衣成了這位落魄百戶的唯一寄託。
匯合之後,這股漢明邊軍便狼狽的逃之夭夭,絲毫不敢戀戰。
“我們必須要趕回邊軍駐地,天聖帝國這次派出的部隊精銳程度遠超以往,要是讓指揮使大人再派兵進去,後果不可想象!”百戶身上的甲衣破破爛爛的,還有不少地方隱約有血漬,也不知道是自己的還是敵人的。
“哎呦,也真是見了鬼了,這此殺過來的蠻子裡面有一批射弩賊準,我有兩個弟兄就露了個腦袋,結果就被一箭一個開了瓢,那時候老子就曉得這批蠻子和以往的不同,應該是天聖軍的精銳撒!”一個士兵抱怨道:“狗日滴,老子打了這麼多年蠻子,還真是第一次碰見這樣的鬼暈頭(鬼暈頭就是指事情超乎尋常,似有鬼神弄人一般)。”
“嘿!!!你們幾個莫吵,聽見撒子木的?”小旗官停下了腳步,警惕的看向四周,
百戶皺眉,眼下後面的蠻子兵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殺過來,他們要是不走,到時候可能就走不了了!
“不好!快撲倒!”小旗官瞬間撲倒在地,與此同時,一條烈焰飛蟒憑空從上方殺出,極度的高溫瞬間烤焦了這一塊地區的草木。
一個身著獸皮衣,帶著牙齒項鍊的奇異男子自天上飛落,眼中閃爍著無情的殺戮之光。
“哼!傳聞漢明鐵雲所向無敵,常年阻擋我天聖大軍南下入關,想不到如此孱弱,遇敵只會倒地捂頭!”年輕人笑了,笑的張狂而又血腥。
百戶看著這個宛如神話中走出來的年輕人,無法理解眼前情況的他呆立在原地,飛天火蟒不斷地擊殺著本就不多計程車兵,而他的內心也在這個場景裡趨於破裂。
天聖國的神秘強者看著嚇呆了的百戶,臉上露出殘酷的笑容,他沒有使用法術,只是曲指成爪,意圖生生抓碎百戶的頭顱。
但一柄飛劍瞬息穿過茂密樹林,完美的阻擋下來天聖國強者的進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