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裡倒也沒有見過這樣一個詭異的現象,可如今怎麼會有如此怪異的兔子?
兔雖能言卻聽不懂其語,可如今卻見到一個頂著類似於稻草編織的帽子,像是這上天給了什麼預兆,讓人不明所以。
這突如其來的景象讓周邊的錦衣衛一時不知所措了起來,要說這辦下的案子也有不少,也面對過不少奇案,可這種現象還是頭一回。
兔子轉身離去,還不忘回過頭看一眼唐劍秋,而後狼狽向森林深處而逃。
唐劍秋略微思索了片刻,很快就明白了什麼意思。“兔頂加冠,那豈不是一個冤字?”
“冤?難道說……”
方小漁靈機一動,很快就反應了過來,拍手說道:“看來近日來有冤案。”
“通知各地方官府,傳我命令,暫緩死刑,京城內任何地方不得動用私刑,若有沒有通知到位的應阻止才是。”
“是!”
說辦就辦,錦衣衛隊當即決定照做,挨個通知,至於是否能通知到位還得看他們的進度。
直至次日午時,距離東城不遠有那麼一個老實淳樸的男人關押在囚車裡。
他頭髮蓬亂,穿著一身破爛的囚衣,雙眼無神,身上還有無數道血痕密佈,一看就知道遭了不少罪。
要說這人模樣倒也算瀟灑,卻因飽受酷刑的緣故,導致不再有原本的威風氣派,早已失去了活下去了慾望,不過是低頭看著。
周邊圍著來看熱鬧的百姓全都在用異樣的目光審視著他,不光對其指指點點甚至還用菜葉子去砸他,好不嫌棄。
尤其是聞到這人散發出來的一身臭味,更是讓人避之不及。
此人並未做出多餘動作,不過是口喊冤枉,可那又有何用?他人聽著只當是一番臨醒前的狡辯罷了。
人人都叫罵著短命的負心漢,無人對此產生憐憫,可被這麼多雙眼睛看著多少也是有些發毛的。
不過他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被人押送至刑場後櫃子手如往常一般看著。
劊子手提著那讓人聞風喪膽的鬼頭大刀,另一隻手拿著一罈酒,臨行前先喝酒壯膽才是。
再看看坐在位上的縣令,擺出一副大爺的架勢,並未過多詢問,很是輕蔑的看著即將被帶入刑場中的人。
而那些不明所以的群眾各有分說,全都是在說他壞話的,並沒有人替他打抱不平。
也不知是沒有親友還是怎的緣故,以至於臨行前都沒有人來看望他。
這名面板黝黑的男子只得老老實實的跪在地上,仰望著天空,似乎在向上蒼訴說著自己的冤屈,悲憤不已。
他的身後還插著一塊亡命木牌,上面清楚的寫著:立斬殺人罪犯方子騰!
既已在刑場中也該認命才是,無論是否有冤屈也必須如此,而他也只恨這世界之大,沒有自己的落腳之處。
臨死前他朝著天空喊了一番話,似乎是在把這段時日所蒙受的冤屈和苦水傾吐而出:
“我方子騰有冤,我方子騰有天大的冤枉啊!”
似乎覺得這還不夠,方子騰更是在原有的基礎上補充了一句:
“神仙爺爺,我命不該絕啊!難道說這天下真沒有替我平反冤屈的好官嗎?
神仙爺爺,請睜開眼看看我啊!”
任憑他如何呼喊都未曾得到回應,除非蒼天有眼,不然又怎能看他飽受冤屈?
然而,這地方縣令只覺得有些心煩,如今算一算時辰已經到了午時三刻,是時候問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