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極用完午餐,看著青竹子離開後,神識稍一放開,便是又聽到了府門外路過之人的閒言閒語。
“聽說了嗎,夏國公家的小公爺居然自閉了。”
“自閉?也對...聽說是在他們家那琳琅水榭讀書去了。”
“哎呀,如果他也能靠著自閉讀出名堂來,那我們這些一心科考的聰明人,又該如何?”
“可惜啊,可惜,如果把他的資源分給我一半,不,哪怕三分之一,四分之一,我的成就都遠不知超過他多少。”
“什麼夏國公家的小公爺,明明就是小草包,哈哈哈...別說明年秋考了,就是連一品武者他都突破不了。可笑啊,實在是可笑。”
“我打賭,他即便進了琳琅水榭,明年科考還是不中!”
“狡猾,馬兄,你實在狡猾,你怎麼能賭這必定會贏的事呢?”
每日...
但凡從這門前走過的武者抑或書生,再或平民,都會或多或少留下些話。
蜀國不是個因言獲罪的地方,何況這些人也都是很聰明地只在陰暗裡說著話。
話隨著風飄過,又消逝。
誰聽到?誰知道?
這很正常,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江湖未必是刀光劍影,亦有口舌是非。
你但凡要去爭,就必定會進入這樣的江湖。
進入了,就必定會遭到如此的嘲諷。
何況是夏極這麼大一個目標,更是格外地受到照顧,在陰暗之處不知受了多少風言風語,這些風言風語傳諸於百姓、王公,便成了茶餘飯後的笑資之一。
但凡有人灰心喪氣地說上一句“我為何無法突破二品武者”,便會有人來一句“這有什麼,別灰心,夏國公家的小公爺那麼多資源,連一品武者都沒過呢”,於是,眾人就開心地釋懷地哈哈大笑起來。
夏極不和他們爭。
這些人怎麼會有資格去讓自己生氣,憤怒,解釋?
他只與自己爭。
他想破了那“正邪不能同修”的鐵律,哪怕只是突破正道一品也好。
“一品還未動用真氣,只不過是一種血勁擬態真氣的用法,既然不需真氣從經脈裡流通,為何不行呢?”
他放下手中的【陌刀九式】,再點一根檀香,閉目在秋風的天光裡,陷入了沉思。
他已經想了三年有餘了。
他如今不僅深諳無上魔道,五品魔經,還對天下武學武理洞若觀火,瞭然於心,若是他都想不出來,這世上真該沒幾個人想得出來了。
然而這根本不是難...
而是完全不可能。
夏極喃喃著:
“我不僅需要違逆身體的本能,違背運氣的法門,還要違反心理的每一個念頭。
在這個獨特的東方世界,正道功法與魔道功法,就如水火不容相容。
任何人,修煉任何功法,每一次突破都必然伴隨著精神的先行增強。
只有精神強大了,才能將日積月累獲得的熟練一舉推動,達到功法的更高層次。
嚴格來說,能達到五品魔經圓滿的人,就已經不是人了......
他們的心性、他們的精神早與尋常之人迥異,完全不被尋常人所理解。
更勿用說我所圓滿的那一門無上魔道了。
如果我不是透過金手指直接圓滿的,而是自己修煉成的,此時怕早就無法端坐在這裡,也不可能留在夏家,更不可能此時還在這裡寧靜地思索了吧?”
能練成無上魔道的,於普通人觀之,
非神即魔,不在人間,
不可親近,不能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