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兒的心,我領了。”
“嗯!”
蕭念希隨即別身,他話不多留,剎那間形賽勁風,呼嘯出門。
巧兒根本目追不及,她摸了摸尚且熾熱的小臉,又慣常性抓了抓此間已經空空蕩蕩的香囊位置,出神道:“念希哥哥也是神仙。”
...
雲裡霧裡山亭裡。
雨下沿下燈籠下。
黑棋落子兒,“對了陸兄,我這笨記性老是忘記問一件事兒。聽說在我閉關間隙,宗裡開啟了一次玄鏡問道,幾乎所有小輩都趨之若鶩,本來前些日子我就想問問,這不,萬幸現在想起,陸兄若不嫌麻煩,可與我一道細說?好讓我也對宗裡這些個小輩們的實力,心裡也守個保底兒。”
白棋落子兒,“這些小輩們哪有什麼道心喲,十有八九都只是濫竽充數來湊個熱鬧罷了,一來,是探求著看看這玄鏡長什麼模樣,二來,是驕傲自滿的想瞧瞧自己心中的道境品階,是否也屬於廖若晨星的存在。勒幾日倒好,宗門上下到處都是爭吵喧鬧,小輩們誰也敲不準到底是誰的道心最正最純最極,所以,他們不勝厭煩來打攪我們這些清閒的老傢伙,讓我們來給解答評理、舉行公正,唉..這玄鏡也真是不嫌麻煩,它給每個小輩的試問全部大相徑庭,也許,是它看透了每位試者內心的本我吧。可這倒把我們這些老骨頭給累的不輕,你過好喲,石門一關,兩眼一閉,打起定子便悠悠哉哉不問外事。”
黑棋倏楞片晌才著盤,“看來我是好運當頭的躲過了這一劫呵,哈哈哈。不過這玄鏡問道,難不成就沒有一個小輩之道心能入陸兄法眼?”
白棋悠悠兒落下, “嗯..你這麼一問,倒也有幾個小輩的道心巴巴急急還勉強湊合。”
“是哪幾個小輩?”
“宵嶺、葉七和羅覆。”
“這三個小輩,資質確實拔籌。”
黑棋緩緩著棋,“玄鏡問了他們什麼道?”
白棋暫時收手,“問宵嶺天道,問葉七地道,問羅覆人道。”
黑棋靜靜等待白棋下盤,
“天、地、人三道嗎..天道為有常、無常、一重、多重——四爭,地道有歸根、長生、輪迴、轉世——四論,而人道歸善心、惡性、靈智、愚昧——四分,他三人是如何作答?”
白棋落下,“蕭嶺答天資卓者,應無冬無夏、自強不息,假以修行方可人定勝天羽化成仙——謂天道有常。葉七答靈心慧性者,當外內兼修,待肉身成聖靈魂遁仙,而可築成不壞——謂地道長生。羅覆答不知本性者,縱是順水行舟、安常履順,也定前途蒼茫,而世人皆不知其本性也——謂人道愚昧。”
黑棋頓住了棋子,“這三人,小小年紀便能能夠隱略參悟四道其一,由此看來,天公抖擻不負我‘州東’也..”
白棋示意黑棋落子兒,“蕭老弟可是還想問蕭念希和蕭紅豆?”
黑棋按入交線,“嘿嘿,陸兄說對了。”
白棋捻了一會,才不慌不忙的落定,“當時,唯有他們兄妹兩在經過玄鏡問道後未有聲張,而我也耐不住問過他們,可他們最伊始居然對我這個師傅緘口不談,但是話說回來,他們畢竟也是今後我們宗門,乃至是神州重要頂門樑柱之一,因此,我擔心他們心裡或許生有魔障,於是就把宗主拉過來談恰了一番,經他三思過過,我們就重啟玄鏡,還原了當時的境中幻像,接下里,反而讓我們感到吃驚及不解。”
黑棋顫抖不穩,“莫不是他們沒有得到玄鏡的認可?那他們今後的修行豈不是..”
白棋這回倒是落得輕快,“如果是你想的那樣,那我這個做師傅的,恐怕比你這當爺爺的都要傷心欲絕哩。教我與宗主百思不得其的,是實在搞不明白玄鏡對他們所問的道,因而,這事便自然而然的成了秘密。且不說其中之理是好是壞,我們帶得了他們一時,帶不了他們一世,年輕人的路嘛,不同尋常就不同尋常罷了,讓他們今後自個兒走去。”
黑棋慢慢徐徐,“那..玄鏡到底問了他們什麼道?”
白棋珊珊緩緩,“玄鏡問蕭念希,天、地、人三道正路邪途,何以相處?呵呵,蕭老弟,如果是你,你如何回之?”
黑棋猶猶豫豫,“人間之道尚有善惡對立、是非分明,善明仁心者當匡扶正義,俠肝義膽者當懲及兇惡。地界之道有歸根與長生對立,涇渭大相,落葉歸根者多生輕心寡慾之人,而其中,寡言逆眾者嫉羨長生不老人,且長生者中亦有正反兩極,分別為修身養性者、走火入魔者。再談天宇之道,更是有常、無常對立,一重、多重亦然對立,世人皆嘆息天道無為,卻又虔誠拜天祭道,仰慕青雲蒼天,又言曰天外有天..不過這天道四分,思是無究正邪之說..同時面對乾坤三道,有何法可一併對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