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大晉立國之初,派遣到扶桑的五個使者,被扶桑人當成元使給砍了頭,太祖洪武帝卻還是忍了下來。
這一方面是扶桑人認錯的態度很不錯,一方面則是大晉在海上的力量很薄弱。
當時元末幾位梟雄的舊部活躍於海上,四處劫掠,讓大晉不勝其擾,逼得洪武帝不得不施行海禁。
這種情況直到太宗年間,蒙元對大晉的壓力大減之後,才逐漸好轉。太宗年間的七寶船隊縱橫四海,名震南洋。
可現如今,隨著朝廷開支日漸困窘,加上土木堡之變,那些寶船封在港口裡面,都已經爛掉了。
在自身沒有足夠力量支撐的情況下挑起爭端,丟得只會是自己的臉。
可如果這小野寺景剛要阻止他抓捕那隻‘玄黑鹿王’,情況又不同了。
“冠軍侯殿下。”小野寺景剛可能也不願得罪李軒,他避開李軒的視線,也把軀體伏得更低。
不過腳下他卻還是半步不讓,阻止李軒的意圖更加堅定。
“冠軍侯殿下,使館內現在有些不方便,不適合外人進入。如果您是要找嫌犯,大可將的他的模樣與特徵畫出來,由我們代為尋找。
請冠軍侯殿下相信我們使團的能力,這次隨我們使團來的上級武士就有五十人,劍士五人,還有一名天位劍豪在此。”
李軒聽出此人的最後一句,分明是隱含威脅之意。
扶桑的上級武士,相當於第三門的武修;而‘劍士’,則相當於第四門的強者。
扶桑人的‘劍士’一詞,不似中土的‘劍士’那樣是泛稱,他們專指的那些獲得劍術流派‘免許皆傳’的人物,都是有資格開宗立派的人物。
李軒卻毫不猶豫的把手按向了腰間的一雙大日刀:“如果我一定要進去找人呢?”
一起跟過來的薛雲柔,更是靈訣一引,直接使一對‘正一伏魔劍’出鞘而起。
玄黑鹿王事關她兄長的生死,她是無論如何都必須將之擒拿的。
“我們使團有權拒絕不合理的要求,也必須拒絕。”
小野寺景剛抬著頭,看著李軒:“大晉是禮儀之邦,聽說冠軍侯還是理學護法,名教執令,應該知道‘禮’字該怎麼寫。
如果我們在這裡起衝突,想必是冠軍侯您與大晉朝廷,也不願意看到的。還有,如果您在我們使館沒有找到嫌犯,小使一定會向貴國朝廷申述此事。”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森冷刀意從‘扶桑館’的內部傳透出來,遙空鎖住了李軒的元神。
李軒的瞳孔頓時微凝,知道這定是‘小野寺景剛’口中的那位天位‘劍豪’。
扶桑人以‘武士刀’為劍,所有的武士刀與劍術,都是從‘唐直刀’發展得來。
李軒的目光卻更加森冷,一絲陰冷的殺意在眼眸中凝聚。
他平生最受不得的就是被人威脅,小野寺景剛的那些言辭,在他耳內也不值一提。
什麼使館衝突,什麼向朝廷申述,李軒有的是辦法應付。
不過就在他採取行動之前,江含韻卻扯了扯他的袖子:“等一等,先別動手。”
李軒就詫異的看了過去,江含韻的性子,可比他火爆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