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後,言夫人來到正廳,焦震與荊子言紛紛起身行禮。“見過言夫人”
言老夫人雖然年過古稀,卻依然精神矍鑠,眼神銳利。言學晟把焦震的來意告訴了她,同時問道“你可知惜月生前,都喜歡與什麼人來往,其中可有精通花道養植之人?”
言老婦人回憶了一下,輕輕搖了搖頭,“月兒平時雖然刁蠻了些,卻也知書達理,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平日裡並無經常來往的閨中好友,如果說有什麼愛好的話,那就是愛香,經常去城中慶安坊的香囊店買香囊。”
荊子言微微蹙眉。又是香囊,言老夫人所說的香囊店,正是孫興來的香囊店。丁一來到香囊店的時間只有三年,自然不知道十年前的事。而所有與的線索,便隨著孫興來的死而畫上句號。
“言大人,你可知薛祥來您府上之前,是做什麼營生的?”荊子言問道。
“這。。”言學晟仔細想了想,搖了搖頭,“這個你還是問問府裡的下人,對於下人的過往,我並不清楚。下人的管束一般都由管家周浩負責。”
言學晟命人把周浩找來。言學晟指著荊子言對周浩說道:“管家,你來給這位官人講一下薛祥在咱們府上的事。”
未等周浩開口,荊子言便問道:“你可知,薛祥在來言府之前作何營生?”
周浩扯了扯唇,“回官人,周浩是昏死在我們府門口,被老爺救回來的,後來老爺讓我給他在府裡找點事兒做”
“他從家鄉逃難至此,因為精通術算,我便讓他做一些簡單的記賬,後來見他極具天賦,變讓他管了賬目,他一直勤勤懇懇,賬目從來沒有出過問題。”
“他在你們府上的月例是多少?”
“開始是一兩五,後來升到副管家之後,便升到了二兩。”
二兩銀子,即便每個月省吃儉用,也不夠貼補香囊店的進料支出。荊子言凝眸,薛祥到底是從哪兒來的錢來填平挪用的賬目的?
這個案子,並未結束,還有許多未解之謎!必須再次提審薛祥!
坐在一旁的焦震,看到荊子言的表情,聯想到周浩的話,頓時明白了荊子言的困惑。“管家,周浩平日裡除了在言府做管家外,是否還有其他賺錢的營生?”
“未曾聽說過。”周浩不明所以,一臉疑惑。“平日裡,除了打理賬目,他就喜歡打理花圃,平日出府也不多。”
焦震意識到,這個薛祥身上,還有未解之謎。見在這裡也問不出更多的線索,便起身向言學晟告辭。
“言大人,如今兇手已經歸案,您也可以安心了。下官已經叨擾多時,這便告辭。”說完,焦震向言學晟拱手行禮後,便與荊子言離開了言府。
“大人,如果公子夫人真的如言大人所說,不善花植之道,對花植敬而遠之,那麼她是如何知道利用佩心草和那蘭提花來害人呢?薛祥又是哪兒來的銀錢來填補每月的挪用的?”
腳剛剛邁出言府的大門,荊子言迫不及待的說出了自己的疑惑。
“你剛剛提的這兩個問題,其中一個已經隨著公子夫人和孫興來的死而成為永久的謎題,第二個,我們再去提審薛祥。”焦震說道。
“哦,對了荊寒啊,本官上次提議的讓你搬入城中來住,你考慮的怎麼樣了?”
荊子言動了動唇“大人,我已經在城西的壽安坊買了一處宅子,不日就可搬家。”
聞言,焦震大喜,不住的讚歎,“好啊,好啊,等你搬家後,本官一定去給你賀喬遷之喜。”
荊子言抿了抿嘴唇,沒有說話,向焦震拱手行了一禮。
這時,夜幕已經降臨,繁星初現,焦震說道:“荊寒啊,你今日就先回去吧,晚了城門關閉,就出不了城了。明日我們再提審薛祥。”
荊子言抬頭看了看暮色,同意了焦震的建議。回到提刑司衙門,同早已等在衙門口準備接荊子言回家的墨雨,一起出稱,向著小田村的方向走去。
馬車上,荊子言總感覺到陣陣不安。回到小田村的家中,幼惜姑姑、夫人柴若雪和柳靜頤已經在家等候,見荊子言從外面走來,齊齊向他福身行禮。
荊子言點點頭,徑直走到上首位置坐下。
“公子,案子有何進展呀?”柳靜頤秀色的雙眸看向荊子言。
荊子言把薛祥的供詞大致說了一遍。柳靜頤當即覺察出了問題“言公子的夫人,是如何知道這種下毒方式的呢?”
荊子言讚賞的看了看她,淡淡的說道:“此事,已經隨著公子夫人和孫興來的死而成為一個謎題了。”
“公子,既然案子破了,您也累了一天,先用膳,然後沐浴好好休息一下吧。”幼惜說道。
正要起身之際,墨雨帶著張濤前來。
張濤一臉凝重。“師爺,大人讓我前來通知您,薛祥在獄中咬舌自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