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等陣法乃是慄陸人皇所創,其本體在諸王手中,等閒人不可得見,他能見到陣圖,也是多虧了他的陣法大師的名頭。
“我現在也見到了。”趙敬喃喃。
吳穹正在得意之間,聽到趙敬這樣開口,頓時一笑,“這不可能!”
坐落在這裡的大陣雖然由諸王與公孫大師親手佈置而出,但天長日久之下,這座大陣已經不復巔峰,雖然還沒有損壞完全,但紋路黯淡卻是不可避免的。
這樣的大陣比之吳穹看到的那尊陣圖,簡直天差地別。
“大陣紋路是否如擁有靈智一般在陣內不斷流動,宛若精靈?”
趙敬的話讓吳穹笑臉有些僵硬,那陣圖上的紋路確實如同趙敬所說的那樣,不固定在大陣的某一點上,而是四處遊動,顯得神異非凡。
可趙敬是怎麼知道的?按道理,他可沒有資格去目睹掌握在公孫大師手中的陣圖才對。
“其紋路是否如耀陽一般炙熱無比?”
趙敬繼續開口,讓吳穹抬頭看去,“你是怎麼……”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硬生生的卡在喉嚨裡,一張老臉上的得意表情早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呆滯。
在他的視野裡,這個叫秦術的年輕人身前,一道道宛如炙陽的紋路在飛舞遊動,而這個年輕人還在指尖飛動。
只是他吳穹看過來的這一瞬間,又是一道紋路已經在秦術的手上成型了。
趙敬偏頭看向吳穹,語氣有著說不出來的意味:“吳大師,你不是說他不能用指尖刻畫出紋路來嗎?”
吳穹臉面一抽,雖然趙敬只是在疑問,但莫名地,他在這句問話中察覺到了譏諷與嘲笑的味道。
看看,你吳穹不是號稱鑽營陣道近百年嗎?為什麼一個小年輕都能刻畫出的完整紋路,你卻不行?
你吳穹不是還說這個年輕人不行嗎?可現在事實就擺在眼前。
“咯吱。”吳穹死死盯著秦術周身飛舞的紋路,藏在袖袍中的手握成拳,就連指甲掐入掌心都不自知。
他一時間對於趙敬的話不知道怎麼回答,他望著那些炙陽般的紋路,隱隱之間,他似乎覺得這些紋路的光芒,比之公孫大師給他看得陣圖上的紋路還要耀眼與晶瑩。
這樣的念頭一出現,就讓他驚恐起來:“不!都是錯覺!”
他狠狠甩頭,將這些近乎大逆不道的念頭丟開,不再去想,那陣圖可是傳自人皇,一個年輕人,怎麼可能與人皇手筆相提並論?
“不過是些小把戲而已!”想到人皇,吳穹終於是擁有了一些底氣,這樣開口,“光刻畫出紋路還行,還要與大陣融會貫通才可。”
“否則,這半個月以來,老夫所刻畫的紋路還少嗎?”
這樣說著,越說吳穹底氣越足,翻手之間,其掌心也是浮現一道紋路來,只是這道散發著毫光的紋路和秦術身邊那些宛如耀陽般的紋路不能比。
吳穹似乎也察覺到了,老臉微微一抽,將這道紋路給掐滅,乾咳一聲道:“你知我意思就可以了。”
趙敬自然知道吳穹的意思,刻畫紋路不是修復大陣最難的地方,難點在於將後來刻畫的紋路與諸王、公孫大師佈置的紋路勾連暢通。
一想到此,心中因為那些耀陽紋路而引起的震撼也稍稍平復,但趙敬沒有說話,看著秦術那挺拔的身軀,心中沒由來的湧出一抹希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