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些東西回來。”秦術微微點頭，讓“人”詫異，不過短短盞茶的功夫，他詫異的次數堪比過去的千百年了。
“明白了。”“人”微微點頭，一指點出，偌大一人高的陰陽蟲如同放了氣的氣球一般，迅速乾癟下去。
轉瞬之間，原地就剩下一張蟲皮了。
“多少年了，還是在這般美味。”“人”舒服地嘆息一聲，彷彿消失的陰陽蟲血全部進了他的肚子。
這樣的感嘆讓武瑛悚然，對於“人”更加警惕了。
“人”大概是回味夠了，將自己的上衣脫了下來，丟給秦術，正準備離去，卻見秦術搖頭，“還差一件。”
“人”沉默片刻，旋即點頭：“可以，但按照規矩，你要回答我一個問題。”
秦術點頭同意了，這規矩他懂。
“你見過我們？”“人”這樣問。
“你這一族，終究還是好奇心重，”秦術笑了，這樣的問題他並不意外。
“無相無形，寂兮寥兮，是曰太易。”秦術吟誦著一段經文，讓“人”一震，駭然抬頭，“是你？！”
“你沒死？！”
“闖輪迴之前，我來過這裡，是易接待的我，那時我便說了，我會成功的！”秦術笑笑，並不計較這是“人”問出的第二個問題。
“易呢？”他問。
“上岸去了！”“人”周身混沌氣瀰漫，顯示他的情緒依舊不曾平復。
秦術一驚，“他出去了？你們讓他出去？”
“人”認出秦術之後，不再提規矩了，聞言苦笑道：“當年你為太易起名，點醒了他的視覺，後來你曾帶來過的那個小伏羲，點醒了他的聽覺，伏羲氏繼承人皇后，又來了一次。”
“如同當年接待你一樣，太易接待了伏羲氏，交給了他一幅圖，名為河圖，伏羲氏又給他點醒了味覺。“
“後來你們人族的大禹氏來了，太易交給他一本書，名為洛書，大禹氏幫他點醒了觸覺。”
“……”饒是以秦術的心性，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後來，太易就上岸了。”“人”說道，“族長說，太易已經不是族人了，讓他自去！”
秦術懂了，不再多問，這一族比他還古老，宇宙初開時，大概就存在了，“問題已經回答了，把東西給我吧。”
“人”揮手間，混沌氣凝聚，化成一件衣服，還是女士的，看上去與武瑛身上穿的這件差不多。
秦術示意武瑛去拿，沒想到“人”卻後退半步，讓秦術一愣，旋即想到了什麼，語氣古怪：“你不會也打算上岸吧？”
“人”默然，旋即輕嘆：“太易曾經回來過一次，向我們說了很多外界的事……”
他這樣說，幾乎是變相承認了秦術的話，他想上岸，想向太易一樣。
秦術輕嘆一聲：“眾生萬族生靈都想著超脫，而本就在超脫之上的你們，卻想著回到塵世。”
“那麼代價呢？”
“大禹氏之後，也曾有外族客人來到此處，他們說起過人族，昔年在你手上的人族，已經沒落了。”
“我，可為你的強援！”
秦術摩擦著手上那件特殊衣物，搖了搖頭，“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