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決了牢獄裡的危機,葉凌一行人沒多耽擱,直接去府衙對面的茶館,與段巍山匯合。
石氏領著自己的兒子,也和他們一起。
葉凌本來是想和石氏多聊一聊,但一出牢獄,小棠就迫不及待地告訴葉凌,她的記憶全都恢復了,自己是鎮邊將軍的女兒。
如此,小棠的身份也不用再猜測了。
為了保險,來到茶館後,段巍山詢問了小棠幾個問題,都是關於傲雪城,尤其是他父親花清野的。
這些問題,小棠並不能全部回答出來,畢竟她離開家已經太久了。
不過這倒也沒什麼,根據宮中文書記載,小棠生下來時,後耳根有一道彎月形胎記,這也是證明小棠身份的一大證據。
按照段巍山的意思,他想讓葉凌立刻啟程,早些反攻山鬼族。
可是,小棠好不容易進入了天麓學宮,如果放棄預備班的初試機會,就算明年再來入學,也白白蹉跎了一年的時光。
再忍上兩個禮拜,測試就開始了,小棠必然能透過試煉,最好還是先考完試再走比較好。
再者說,這山中的古墓還未開啟,如果不去看一看,這把七星劍就白拿了。
段巍山考慮了一下,“好,只要小棠姑娘願意等,朕就寬限你們半個月,一旦考試結束,葉凌你得保證,立即前往傲雪城。”
葉凌深深點頭,“謝陛下。”
和段巍山商量完,葉凌看到旁桌位置,張不乖正在和石氏交談。
皇帝日理萬機,此時提前離開,回到了龍星商會,那裡是他臨時的辦公地點。
二人惜別,今日之後,將來再見面,恐怕就要在洪元皇宮中了。
葉凌和小棠換了桌,把茶水端到石氏所在的茶桌上。
坐下時,他見石氏正低著頭,神情猶猶豫豫,明顯是在糾結一些事情。
“大嫂子,怎麼了?”葉凌問道。
張不乖撫著賈勇的額頭,道:“他娘給這孩子下了封靈咒,令他神識不通,感官矇蔽,我幫我勸勸她,讓她把封靈咒解了吧。”
解鈴還須繫鈴人,石氏給兒子佈下的咒法,乃是需要至親血脈才能解除的,量外人有再大的本事,也是沒用。
葉凌琢磨了一下,道:“大嫂,您先和我說說,您在猶豫啥?”
石氏輕嘆了一口氣,把一縷白髮攏到耳後,反問道:“葉小哥,你覺得我這樣的日子,過的舒坦嗎?”
葉凌直言:“大嫂苦修數年,修得人身,卻被恩人拋棄,淪為貧婦,自然是不舒坦的。”
石氏眨了眨眼睛,代替了點頭的動作,“這就是了,我們野豬一族雖然悍勇無畏,卻也生性粗笨執拗,我封住兒子的部分神識,他雖然不聰明,卻也能當一個普通的富家公子,安穩過一輩子,總比我現在這樣強。”
在石氏的心裡頭,雖然怨恨賈大爺對她的無情,卻也知道,人世間的感情,是雙方面的。
當年嫁入賈府,石氏還不是如今的溫婉性格,是個性格火爆的悍婦。
當年的賈大爺,還是個新婚燕爾的紈絝公子,雖然長得不怎麼樣,但好歹家裡富裕,吃喝嫖賭,樣樣全沾,自詡風流。
石氏性格剛直,沒想到賈大爺是這樣的人,為了讓他改正,有時候執拗的性子上來,便對他拳腳相加,打得賈大爺鼻青臉腫。
感情這種事情,就跟個瓷瓶子差不多,二人每次打罵爭吵,瓷瓶子上就多一道裂紋,永遠也填補不上。
早在林緋兒有意插足之前,二人的感情就已經破碎了。
若不是賈家老一輩人,對石氏疼愛有加,堅決不許賈大爺休妻,石氏早就被逐出府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