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打掃車廂的阿姨拍醒我,叫我把鞋子收拾一下,她好打掃車廂地面。索性迷迷糊糊就起了床走到車廂連線處靠在鐵皮上搖搖晃晃抽清晨的第一支菸。回來的時候坐到窗戶旁,耳機裡的歌單迴圈播放《莉莉安》,看窗外景色後退掠影而過。
宋冬野說莉莉安是個真實的故事。宋冬野說莉莉安其實是他的一個女性朋友。一個曾患精神分裂的朋友。這個朋友在自己內心幻想出一個男人,並與他相愛,後來男人走了,她很想他,於是又幻想出另外一個女人,並讓這個女人幫她去尋找那個她愛的那個男人。並且告訴她我的名字——莉莉安。《莉莉安》這首歌。總是能讓人回想起很多事情,不經意的,突然聽懂一這首歌,總是能隨時把你帶入一場大雨,在泥濘的路上,拾起一份踉踉蹌蹌的回憶,想起她的名字。
有人說:董小姐是黑白的,她坐在陰暗的角落,幽暗的燈光,她修長的手指夾著煙,她有著好看的嘴唇和好看的側臉。
也有人說:莉莉安是彩色的,是一個穿著碎花連衣裙的倔強女子,在黃昏的海灘赤足奔跑,靜駐,遙望,期盼,回頭看著每個人笑,她有著世界上最美麗的笑容,就連長髮在夕陽中都被賦予著溫柔。
她們說莉莉安就像彩虹一樣遙不可及,而董小姐猶如河流一樣潤透著你的心,儘管汙濁,融入無數不同的河水,可是到了你的面前,你依舊接受了……
上海留給我的印象就是一座鋼筋猛獸堆砌城的城市,但在狹小的地縫裡也生活著一群掙扎彷徨到極致的人,街頭流浪的人數不勝數,酩酊大醉的人被迫回到酒桌,寫字樓裡西裝革履回到家裡廉價出租屋彷徨掙扎…………
一天一夜,火車極速西行往貴州奔赴,逃離上海。
列車上的人來自天南地北,操著不同的方言粗話討論著變換的天,變換的雲,變換的山野湖泊。人群走走停停,列車上上下下,直到最後只留下了我。於西塘出發抵達上海南站,途徑福建,江西,湖南。
路過江西時,我旁邊的一位大叔下車了。他靠著窗戶,從上海到江西十幾個小時,他沒有睡覺,也沒有同我說話,也沒有把弄手機,十幾個小時裡,除了去上廁所,他把時間打發給了窗外變幻的軌道。
上饒站的時候,我的上鋪來了一位姑娘。
齊肩短髮,文藝的金絲眼鏡,削肩細腰,微胖身材,鴨蛋臉面,俊眼修眉,顧盼神飛,文彩精華,見之便讓人忘俗。她拿著車票拖著笨重的密碼箱尋找座位,
我頗有禮貌的問到:“需要幫忙嗎??”
“我上鋪,可以的話幫我把行李放在上面唄,我好像力氣有點小。”她俏皮一笑。
“好。”我站起身來給她讓開座位。順便展示了下男人的力量。
隨即我們兩人靠在窗邊座椅上看著窗外的風景。
“你去哪兒?”女孩問到。
“貴州。”
“去幹嘛?”
“聽說貴陽隱形富豪多,我去看看能不能傍上個富婆,我不想努力了。”
女孩聞言,咯咯咯的笑起來,我看向她,四目相對。只覺得“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聽說上饒的弋陽年糕很好吃。”
“怎麼,剛才外面就有人在賣,你沒有買?”
“沒有,我買一包廬山香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