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纖荷慌忙看向莫離,這一切都被靈芊兒看在眼裡,她心裡嘆道:“幾年的光景,靈山已經易主了,我也再不是從前的我了。”
莫離問道:“我走後,每月至少兩封家書寄回去給你,三年來從未間斷,你可有收到?”
靈芊兒冷冷道:“那個啊……好像收到了,不過,要麼撕了要麼燒了,從未拆開看過,你寫了什麼我一概不知。”
莫離嘆道:“看來你確實怨我,三年前怨我,直到如今也是怨著的。”
靈芊兒這麼記仇的人,怎麼可能不怨呢?被一直信任的師哥戲耍了,若不是經歷了這許多的事讓她成長了不少,早就衝上去給他一巴掌了。
霜少突然想起了什麼,慌張地問她:“你為什麼非要嫁給黑蟬?難道你們有了肌膚之親?”
此話一出,凌纖荷的臉唰地紅了,莫離捂著胸口不自然地咳了一聲。
沈熙沅面色不改,靜靜飲茶,瓏玉面色緋紅,不知是氣的還是羞的,這樣的事拿到檯面上說,實在有傷風雅。
但是霜少想了解個清楚明白,所以問得很坦然。
靈芊兒不明白這話是什麼意思,反問道:“什麼親?”
霜少一字一句地重複道:“肌膚之親,他有沒有親過你?”
靈芊兒想了想,回道:“有啊,親過手背,還有這裡。”她指了指自己的額頭。
霜少還是不放心,追問道:“沒了?那他有沒有脫過你的衣服?”
靈芊兒搖了搖頭,不解道:“脫我衣服做什麼?怎麼有了肌膚之親就一定要嫁給他嗎?”
霜少道:“是啊,你要跟所有男人保持距離,知道了嗎?”
靈芊兒剛想接著問,就看到胖墩墩的劉半仙和跟在他後面的小徒弟絲瑤正快步朝這邊走來。
劉半仙見到沈熙沅,費力地鞠了一躬,呼哧帶喘道:“鄰鎮的時疫基本控制住了,閣主安心。”
沈熙沅點頭道:“先生辛苦了,匆忙來此,可是要給芊兒診脈?”
“正是正是,走了三天,很是擔心這丫頭的病情。”
劉半仙似乎心情不錯,捋了下花白的鬍鬚,開始在這纖細的手腕上輕輕按壓。
過了一會兒,劉半仙收回了診脈的手,斟酌片刻,問道:“丫頭,這幾天你不吃安神藥,就睡不著嗎?”
看似疑問,語氣中卻帶了幾分苛責。
靈芊兒敷衍道:“不過吃了一點兒。”
“一點兒?昨天晚上你吃了多少?你是想睡覺,還是想長眠不起?”
靈芊兒低頭裝傻。
劉半仙對沈熙沅作揖道:“閣主,在下無能,再好的醫術,我也醫不好一個想死的人。”
說著便起身要走,徒弟絲瑤勸道:“師父,你在鄰鎮治時疫,半刻也沒休息,不就是為了快些回來,好給姑娘瞧病嗎?這怎麼就走了?你要是不管她,她可就真沒活路了。”
靈芊兒倒是一點兒也不在乎,若無其事地抿了一口茶,誰知還沒等嚥下去,耳邊就傳來了劉半仙的咆哮,嚇得她嗆了一下也不敢大聲咳嗽。
“好你個臭丫頭,就這麼作踐自己,就這麼想死?怎麼地,人活在世上還不能受點委屈了?還不能遭點罪了?還不能經歷幾次生離死別了?誰不是這樣一邊捂著傷口一邊踉踉蹌蹌地往前走,很多人就是爬也爬過了荊棘,最後站了起來。你怎麼了?是缺胳膊斷腿的殘廢?還是一臉大麻子沒法見人了?我不是說了嘛,你體內的毒我給你想辦法,實在沒轍了,我帶你雲遊四方,找我一起學醫的師兄弟去,我師父還是天界的藥仙,咱們總會有希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