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裡瀰漫著濃重的血腥氣,但是喜多誠一卻是毫不在意,圍在桌子旁據案大嚼。
桌上陶盆裡裝著滿滿當當的一大盆雞肉,剛才還在院裡活蹦亂跳的幾隻雞此時已經變成了裝在陶盆裡的美味。
吃了三隻雞大腿,喜多誠一心滿意足的掏出手帕擦了擦嘴,從碗裡拿出一個煮熟的雞蛋在桌上敲破殼,慢條斯理的剝了起來。
褐色的雞蛋殼被撥開,露出裡面雪白的熟蛋清,像是少女的肌膚,一口咬下去細滑嬌嫩,滿足感瞬間充斥全身。
從裡屋傳出姑娘撕心裂肺的哭泣聲和慘叫聲,卻絲毫打亂不了喜多誠一享受美食的節奏,反而他非常享受在這樣的環境下進餐。
佐佐木提著褲子從裡屋走出來,紮好腰帶諂媚的向喜多誠一鞠躬:“多謝機關長賞賜,花姑娘大大的好。”
喜多誠一嘿嘿一笑指了一下瓦盆裡的雞肉:“吃東西,吃完趕路。”
佐佐木急忙坐下垂頭:“多謝機關長。”
就在這時,喜多誠一突然停下手中的動作豎起耳朵,聽了片刻疑惑的看著佐佐木問道:“你聽到什麼沒有?”
本來已經準備伸手去抓雞肉的佐佐木停住手,豎起耳朵聽了一會兒,急忙站起身走過去開啟屋門。
隱隱約約一陣鏗鏘有力的歌聲傳進屋裡:“……大刀向鬼子們的頭上砍去……殺……”
喜多誠一撲稜一下跳起來衝出門口,遠遠眺望過去,能隱隱約約看到很遠很遠的山脊上正有一條長長的火龍在緩緩移動,一眼看去竟然看不到盡頭。
這肯定是一支正在夜行軍的隊伍,如此大張旗鼓的夜行軍,可以想象到這支隊伍必定是無所畏懼。
這附近誰的隊伍才敢這樣肆無忌憚?
晉綏軍?八路軍?
喜多誠一突然打了一個冷戰,他想到了一個最不願意面對的敵人。
謝寶慶,解放軍!!!
喜多誠一不寒而慄,他不願相信也不敢相信謝寶慶竟然會有這麼多兵馬,但是無論來的這支隊伍是不是謝寶慶的人,也必須要馬上撤離這裡。
喜多誠一匆匆走進屋掀起門簾走進裡屋,看也不看大炕上正在肆虐這戶人家那個姑娘的兩個手下一眼,一步跨過地上血泊中屋主夫婦的屍體開啟炕上唯一的那個大櫃,將裡面的衣服被子全都扔了出來。
龜田友三和小林正太郎見到喜多誠一進來急忙從那個姑娘身上爬起來原地敬禮,喜多誠一看都不看他們匆匆說道:“趕快走,謝寶慶的隊伍追上來了。”
說話間龜田友三已經找到了合適的衣服,他飛快的把自己脫得赤條條的,從裡到外穿上新找到的衣服。
化妝就要徹底,不然容易露出馬腳。
就在這時,屋裡突然傳來了砰的一聲槍響,龜田友三慘叫一聲跪倒在炕上,赤裸的胸口已經是一片血肉模糊。
那個姑娘不知道從哪兒摸出來一支鳥銃,槍口已經轉向小林正太郎,槍口還冒著煙。
“八嘎呀路,殺了她”,正在匆匆換衣服的喜多誠一暴跳如雷,槍聲一響暴露了他們的行藏,也不知道遠處那支隊伍會不會聽到。
小林正太郎撲上去一手抓住鳥銃槍管,一手把匕首捅進了姑娘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