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蘭點點頭,又問:“陳大人在擔心什麼?”
陳魯說:“我擔心,他們現在就在跟著我們,或者已經在前面埋伏。”
納蘭聽他們說話,插話道:“姐姐,你一直強調不要和陳大人多說話,你卻說個沒完沒了。”
朵蘭笑了,說:“得,又吃醋了,鬧來鬧去的,你別再鬧的和哈三似的,就沒意思了。”
納蘭有些惱了,說:“再提起他,你就不是我姐姐。”陳魯和朵蘭相視而笑,不再說話了。
官道平坦,兩邊都有房屋或牧人的帳篷,陳魯放心了,倚在枕頭上休息。
起更了,圓圓的月亮從山坳裡蹦了出來,天空的顏色變換著,不見了剛剛那純淨的藍色,東邊天際白中泛著灰色。納蘭看著月亮也是灰灰的,沒有了往日的光彩,她對前途徹底失去了希望。
她和哈三徹底掰了,陳魯又這樣,她已經感覺沒有了動力。唯一支撐她的是,陪伴著陳魯走下去,走到哪裡算哪裡。
這時有人來報,後哨的一個士兵沒跟上來。哈三不耐煩了,罵了哨兵一頓。
過了一會兒,有人來報又失蹤了一個士兵。正在這時,前哨也來報告,失蹤了一個士兵。
哈三這才慌了,下令停止前進,收縮隊形,派人報給李達。
李達下車和陳魯說了,陳魯撩開簾子仔細看了一下,這裡人煙稀少,再走下去,就得被零割肉,把士兵們都得幹掉。
他果斷地說:“中使大人,紮營,就在這路邊紮營,一步都不能再走了。咱們先弄清情況,再說下一步。”
李達想起早晨陳魯的慌張,猜想他已經知道些什麼,於是點點頭,下令紮營。官兵們莫名其妙,但是停下來總比行軍好。
現成的木頭,連修理都不用,不到半個時辰就立上了大寨,陳魯讓納蘭在文袋裡找一下符篆。
納蘭一不小心找出了那半面銅鏡,看了一會兒,說:“陳大人,這是什麼破玩意,快扔了吧。”
陳魯嚴厲地說:“放回去。”
納蘭現在一點也不敢惹他生氣,乖乖地放了回去,說:“陳大人,你現在不好玩了,連玩笑都不懂了。”
一邊說著,找出一些鬼符,自己留下兩個,其他遞給韓六兒,讓他趕快送給哈三。
陳魯也挺鬧心,自己非要紮營,官兵們都不理解。他本來想立寨以後,就跟這些魑魅魍魎好好地幹一架,省得他們明天還在後面跟著。
但是如果他們不動手,那就好說不好聽了,將士們就得非議他陳魯,這畢竟才剛剛走出四十里地。
大帳立好了,陳魯還是在議事大廳休息,李達問喜子:“那幾個士兵回來沒有?”回答是沒回來。
這時哈三走了進來,說:“中使大人,這紮營半天了,也沒見到有動靜,是不是我們太多疑了?”
李達說:“前後哨士兵一起失蹤,你認為是多疑嗎?”
哈三說:“今天晚上如果沒什麼情況,那明天怎麼向將士們交代?”
這話當然是有意發難,李達聽上去很刺耳,也很反感,這哈三現在怎麼這個德行?也沒客氣,反問道:“哈將軍的意思是,今天晚上我們都盼著有事,明天就好交代了,是不是這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