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外,張本民還特別注意了下小樓的防禦,從建築本身看,門窗都加固了鋼筋,拆遷隊伍如果不動用極端破壞手段,短時間內無法攻破。還有,小樓裡的人多少也會抵抗一陣。總之,應該會給他留出有一定的有效投擲時間。
十一點多鐘,何部偉騎著輛小三輪到了巷口,裝了足足半車打磨過的磚頭。
“咱這小三輪投石車,到底行不行吶?”何部偉有點擔心,對隨後趕到的張本民道:“別沒扔幾下被發現,那還不被包圍了?”
“沒關係,我們是在暗處,這巷口沒燈,他們看不清。”
“也是,到時我們對著他們一陣亂拋,起碼能砸傷他十個八個的。”
“那當然。”張本民拿起塊磚頭掂量了下,“這麼大,弄不好會出人命的。”
“既然這樣,我揀揀吧,只留小塊的。”
“嗯,不能把事情做過。”張本民點點頭,又擔心此舉會給何部偉帶來終身憾事,於是道:“待會你就別出手了,只負責騎車。”
“集體的行動,我哪能不動手?”何部偉的口氣很堅定,“我明白你的心意,沒事的,這對我也是個鍛鍊,必須要經歷的過程。”
張本民沒再說什麼,這會確實需要幫手,“好吧,到時你只管朝拆遷隊伍裡扔,哪兒人多就朝哪兒扔,爭取塊塊不落空,哪怕砸到手腳也是有效攻擊。”
“沒問題,肯定會拼盡全力!”
“還得留一口勁,最後你還要騎車帶我走呢。”張本民不想把氣氛搞得太緊張。
“保證不出錯!”何部偉拍拍胸脯。
事情安排好之後,就是耐心等待。這期間,張本民與何部偉穩穩地蟄伏,沒抽一根菸,怕微小的細節會毀掉全域性。
到夜裡一點鐘的時候,果然有了動靜。跟張本民預想的一樣,從街巷西邊駛來七輛小麵包車。
路燈下,那些車子破舊的面貌一覽無遺,明顯是報廢車輛,目的是不留下什麼線索可查。他們的行動很快,車一停,便如如魚貫出,每輛車上有五六人,加起來四十人左右。
看著幾十號人漸漸圍在小樓的門窗前,何部偉有些按捺不住,他壓著嗓子問:“可以動手了吧?”
“不行,這會他們還保持著警惕,整體性比較強,我們一出手便會暴露目標,弄不好他們真會撲過來。”張本民抓了兩塊磚頭。
“等他們動手後的?”
“對,一旦他們動起手來自然會放鬆警惕,相互間的照應就會差很多。那時再動手,就是乘虛而入,把握要大一些。”
何部偉聽到這裡不再說話,只是點著頭,也攥緊了碎磚頭。
時間很短,前後也就幾十秒鐘,拆遷人員便開始行動起來,他們用鋼撬之類的東西,兇猛地打砸小樓的門窗,一時間嘈雜聲大起。
張本民對何部偉說動手,便猛地扔出了手中的磚頭。何部偉早已卯足了勁,頓時扭起身子也擲了起來。
一時間,小樓前傳來陣陣慘叫,他們不知道紛紛落下的磚頭從何而來,個個抱著腦袋看著小樓上面,以為是樓頂有人。
張本民的目標不是擊打聚集的人群,而是有選擇性地瞄準起到帶頭作用的人,也就是俗話說的擒賊先擒王。
短時間內,三個目標便被“清除”,對方更是亂作一團,有點不知所措。也就在此時,他們中有人發現了磚頭的“發射源”。
人仰馬翻中,一小撥人奔了過來。
“這幾個人交給我,你繼續朝人多的地方砸!”張本民及時給何部偉下命令,以防他慌亂。
奔過來的幾人,無疑是在撞槍眼子。
很快,最前面的兩個接連倒下,慘叫不止。隨後的人一看忙放慢了腳步,但即便這樣也沒能倖免,很快,又有兩個人被擊中。
粗略算了下,拆遷隊伍受傷人數已近半,但還沒有撤場的痕跡。張本民已經感到有點累了,胳膊有點發酸,何部偉更是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這有些不妙,張本民尋思著,如果對方硬撐下來,先集中圍攻他與何部偉,那他們只有逃走,如此一來,任務的執行便宣告失敗。
就在此時,被拆遷小樓的三樓頂有了動靜,愣神的工夫,磚瓦如雨點般落了下來,將樓下的拆遷人員打得鬼哭狼嚎。
看來,小樓裡的人挺有靈性,看出了苗頭後也發起了攻擊。
呼應作戰,是戰場上死招,張本民忙告訴何部偉加把勁,再投擲一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