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二人唇槍舌戰之間,吳華和敖正業等人皆已從入定中清醒過來。
三人聯手抵擋燕清舞失去控制的一擊,雖然算不上毫無損傷,卻也影響不大,除了體表的衣物有些破損之外,身上沒有半點傷痕,連靈壓也看不出一絲受損的跡象。
反觀燕清舞,她的樣子可就要狼狽得多,不但靈壓紊亂之極,身上更是佈滿了細小的血痕,傷口處還隱約能夠看到一絲絲青紅相間的靈光,顯然吳華那記三重業火蘊含的靈力已經侵入了她的身體之中。
此時她依舊還在入定調息,臉色顯得十分蒼白,嘴唇烏青,額上佈滿了密密的細汗,秀眉緊蹙,滿臉痛苦之色,像是正在極盡全力與侵入體內的吳華的靈力斡旋。
她這般模樣,明顯已是沒了再戰之力,吳華三人見狀,當即放下心來,回身看著鄒侯與吳天,忍不住笑著向敖正業調侃道:“嘖嘖嘖......好一個暗夜殿,居然在這種地方上映了一場狗咬狗的好戲,真是讓人大開眼界啊!”
“早就聽說暗夜殿的人最善同門相殘,今日一見果真是名不虛傳啊!”
老者聞言也附和著向敖正業譏諷道:“敖門主,你可真不愧是歐陽殿主的得意弟子,不僅將他的絕學傳遍玄火,連他的秉性也被你發揚光大了,這兩個狗腿子自相殘殺的樣子跟你暗夜殿以往的軼事可真是如出一轍啊,哈哈哈......”
“死瘸子,老怪物,別以為收拾了燕清舞便可掉以輕心,你們可別忘了旁邊還有一個林家小子在虎視眈眈呢!就算你們要找我的麻煩,起碼也得把他一塊收拾了再說吧!”
敖正業本來心情大好,沒想到卻迎來吳華和老者的一通嘲笑,暗夜殿同門相殘的事在聖心城的歷史上屢見不鮮,這不僅是聖心城的笑談,也是暗夜殿每一個人心中的傷疤,聽到二人的話,敖正業的臉立時沉了下來,扭頭向鄒侯怒叱道:“還不給我住手,你難道是想將絕影門的臉都丟乾淨麼?”
“屬下不敢,請門主恕罪!”
鄒侯對敖正業畏懼之極,見他發怒,急忙跪倒在地,解釋道:“吳天身上藏著無數秘寶,還有林昊先前取出的那枚化神丹也在他的身上,屬下是想......”
“住口!”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敖正業自然知道鄒侯為何會對吳天痛下殺手,吳天在絕影門之所以能夠坐到二長老的位置,本來就是依靠他精妙的煉丹之術,就連敖正業在面對苦戰的時候也要依靠他的丹藥相助,可想而知他的身上到底藏著多少令人垂涎欲滴的寶物。何況先前林昊丟出的那枚真正的化神丹也被吳天收了起來,就算鄒侯不動手,敖正業也絕不會放過他。
但是,鄒侯錯就錯在不該在吳華等人面前提及此事!
雖然沒有經過驗證,但敖正業僅憑粗看的那一眼便已經知道化神丹的不凡,他之所以將林昊的身份透露給吳華和老者,除了不想被二人圍攻這個原因之外,還有一個理由,那就是他不想眾人的注意力被化神丹所吸引!
本來經過數場激戰,幾人差不多都已經將精力放在了燕清舞和林昊身上,可好巧不巧,鄒侯偏偏在這個節骨眼上對吳天出手,這不是明擺著告訴眾人讓他們來搶麼?
永久性增強服用者八倍的靈力,並且毫無副作用,就算吳華二人作為聖心城的人見慣了奇珍異寶,也難以抵擋這樣的誘惑!
畢竟,跨入仙級之後,每提升一絲修為都要付出無盡的精力和時間,能夠白白地讓自己的修為更上一層樓,誰又能夠不動心呢?
“林昊那個臭小子信口胡謅的話你也信!本座到底該說你愚蠢還是天真?”
敖正業被鄒侯慌不擇言的行為氣得火冒三丈,偷瞄了吳華和老者一眼,大聲痛罵道:“同門相殘乃是絕影門的大忌,你身為大長老難道連這點門規也記不住麼?何況你還是為了這樣一個莫須有的原因對吳長老出手,你自己說說,該當何罪!”
“門......門......門主!饒命啊!”
聽到敖正業的話,鄒侯登時反應過來,想到自己可能會成為敖正業為了堵住吳華二人的嘴而放棄的棋子,一時間被嚇得三魂不在七魄,跪在地上身子抖得跟篩糠一般,顫聲求饒道:“屬下貪婪之心作祟,一時失了理智忘了門規,實在是罪該萬死,請門主念在屬下這麼多年鞠躬盡瘁的份上饒了屬下這一回吧!”
“哼,你身為宗門長老,知法犯法,本來理應加倍懲處,但是......”
敖正業一邊打量著吳華二人的表情,一邊絞盡腦汁地盤算著怎麼把這件事圓過去,頓了頓,說道:“念在你這些年為宗門立下了不少汗馬功勞,本座便暫且將你的狗頭寄在身上!”
“多謝門主不殺之恩!多謝門主不殺之恩!多謝......”
鄒侯聞言,感覺自己像是在鬼門關走了一圈,如蒙大赦般不住地磕起頭來,直將額頭撞得鮮血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