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天色向晚,月起東山,皎皎如同白日。數萬名御北鐵騎軍並明皇城一眾修士佇立在帝都城門之下,一起振臂高呼,無數刀劍在月色之下散發著寒光,聲勢之浩大足以令天地為之變色。
“事到如今,也只能這樣了!”
皇甫金月咬了咬牙,萬分不願地甩了甩手臂,轉身領著宋祿等炎神宗門人一道朝著皇城重新殺了回去。
而林昊卻眼睜睜地看著並未做出阻攔的舉動,令燕清舞頗為疑惑。
本來她是想提醒林昊,一旦讓皇甫金月離開帝都,以他們眼下的力量便再難留得住他,但一想到先前被林昊打屁股的經歷,便又將已到嘴邊的話嚥了回去。
“皇甫金月,你究竟有沒有在聽我說話,是戰是降,你給句痛快話可好?再這麼耗下去,我們的耐心可就要盡了!”
城牆下的齊天焱還沒察覺到上方的動靜,見皇甫金月久久沒有迴音,不由地大聲催促道:“你堂堂金光殿大羅金仙,總不至於連回答句話的勇氣都沒有吧,哈哈哈......”
“爺爺,那個老傢伙肯定是被咱們的陣勢給嚇得尿褲子了,別管他了,咱們衝殺進去吧!”
齊靈自從離開北境之後已經多年沒有見過御北鐵騎軍出戰的盛況了,他馭馬站在隊伍前方,只覺得豪氣干雲,生怕城牆上的皇甫金月一聲令下讓守城將士開門投降,那可就太沒有意思了,於是乎向齊天焱慫恿道:“燕家父子對你和何爺爺如此侮辱,就算他們逃得了和尚也逃不了廟,靈兒早就看這個帝都不順眼了,今日正好藉此機會一舉將其夷為平地,以洗你們當日被驅逐的恥辱,豈不快哉!”
“住嘴!”
齊天焱雖然性如烈火,但也並非嗜殺之輩,見齊靈一副迫不及待的樣子,當即大聲呵斥道:“你當這是在幹什麼?且不說城中還有數百萬無辜百姓,單是這座帝都本身也凝聚了玄火國人數千年的心血,豈可任你胡作非為!”
“不打就不打嘛,你兇什麼?”
齊靈本來是想替自己的爺爺說句話,沒想到卻換來一陣斥責,聞言不由地老大不爽,撅起嘴做了個鬼臉,像是並沒有將齊天焱的告誡放在心上。
“齊伯伯,城樓上站著兩位仙級高手,父親他們想來不會在此處動手,不如我到另外幾處城門看一看,如若他們執意要戰,我們也能避其鋒芒,儘快找到其他突破點!”
楚天行眼見城樓上的人久久沒有回應,擔心再拖下去會另生變故,於是策馬上前向齊天焱說道:“少主雖然高深莫測,但恐怕未必能夠正面戰勝皇甫金月,讓他一人在城中,我有些擔心......”
“天行此言有理!”
齊天焱深以為然,點了點頭,囑咐道:“此時城中聚集了多方勢力,修為高超的強者多不勝數,你可千萬要小心行事,若是碰上不能力敵的對手,切不可魯莽!你們將來可都是少主的左膀右臂,不管是誰都不能出事!”
“是,齊伯伯,天行知道了!”
楚天行得到應允,點了點頭,駕著馬悄然從隊伍後方繞了出去。
“齊兄,何兄,你們可算是來了!”
楚天行前腳剛走,城樓上便傳來了燕泰乾急切的呼喊之聲,只聽他帶著哭腔聲嘶力竭地喊道:“前日裡朕一時糊塗,傷了你們的心,沒想到你們竟然能夠不計前嫌,知道帝國有難,千里帶兵馳援,有你們在,帝國可保無虞,燕家的基業可算是保住了!”
“齊城主,何將軍,之前的事都怪小王不好,待清除叛亂之後,小王必定親自登門向兩位負荊請罪!”
燕泰乾話音剛落,燕海馳也探出頭來,向下方的齊天焱和何頌之說道:“皇甫老賊和炎神宗的一干叛逆已經潛入帝都,不知他們又要耍什麼陰謀詭計,小王這就令人開啟城門放你們進來!”
“太子殿下,瞧你這意思好像是完全忽視了我的存在,這樣做真的好麼?”
沒等齊天焱和何頌之做出回應,城樓上的吳華已經冷冷地說道:“我雖然沒有本事應付城外的十萬大軍,但要憑藉城門之險抵擋一時三刻只怕還不是難事,你想要放大軍入城,是不是該先問問我的意見?”
“吳華,你這是什麼意思?”
燕海馳沒想到吳華竟然真的準備以一人之力為炎神宗的撤退換取時間,聞言當即一愣,須臾之後方才色厲內荏地喝斥道:“金光殿也好,清秋殿也罷,你們大勢已去,連皇甫金月都選擇退走,莫非你還想逆天改命不成?識相的就快點離開,否則鐵騎軍入城之後,第一個不會放過你!”
“哈哈哈......好一個不會放過我,燕海馳呀燕海馳,你可真是遊老怪的好徒弟呀!別的本事沒有,唬人的功夫倒是有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