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吧!”
眼見燕海馳幡然悔悟,燕泰乾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欣慰,扭頭四處張望了一陣,確認沒有人發現身處煙塵中的他們,俯身將燕海馳拉了起來,說道:“你能夠浪子回頭,朕的一番心血總算是沒有白費,如若不然,朕還得花費不知道多少精力再去培養一個新的繼承人!”
“父皇,眼下這種局面,我們應當怎麼辦?皇城鬧出這麼大的動靜,絕影門的人絕不可能收不到風聲,若是真的被他們趁虛而入,那可就大事不妙了!”
燕海馳變臉的功夫倒是一絕,得到燕泰乾的原諒,他頓時止住了哭腔,起身一把擦掉了臉上的淚痕,一本正經地問道:“還有那個林昊,雖然他消失了好幾天,但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冒出來,若是他看到咱們對神風帝國的人大肆屠戮,肯定也不會善罷甘休,以兒臣之見,咱們必須得快刀斬亂麻才行!”
“鬧到這種局面還不都是怪你!也不知道瀾滄殿的那個老怪物是怎麼想的,竟然派王立一個仙級劍士來參加論道大會,大陸上已經有多少年沒有出現過仙級修士了,他難道不知道這樣的事情意味著什麼嗎?”
燕泰乾皺著眉頭,狠狠地瞪了燕海馳一眼,說道:“還有你,逼得古秋風將明皇城城主的位置拿出來也就罷了,為何還要窮追不捨,對楚天嵐等人趕盡殺絕,左文昭這個人我可是清楚得很,若是真的惹怒了他,他絕對做得出舉國侵入玄火的事,那樣的話,你就算登上了皇位又能怎麼樣?屆時內有絕影門這條惡狼,外有神風這頭猛虎,你拿什麼應對?”
“孩兒不敢欺瞞父皇,師......那個老怪物的意思是想趁著今日的機會一舉將楚天嵐等人誅殺,卸了左文昭的左膀右臂,以便他日在孩兒剷除了玄火帝國內的絕影餘孽之後再舉兵攻入神風,將其納入玄火帝國的版圖,創造一個空前絕後的強大帝國!”
燕海馳做慣了見風使舵之事,見燕泰乾此時勢大,便一股腦地將瀾滄殿老怪物的計劃和盤托出,說道:“兒臣本來也認為此時我方勢單力薄,單是絕影門等反賊便已經讓我們難以招架,四處樹敵只會讓我們陷入被動,可他執意如此,還說絕影門不足為患,這才......”
“狂妄!無知!愚蠢!”
沒等燕海馳說完,燕泰乾已經破口大罵道:“那個老怪物有幾斤幾兩朕會不知道麼?就憑他也敢不將絕影門放在眼裡,真是讓人笑掉大牙!”
“父皇教訓的是,孩兒知錯了!”
今時不同往日,撕掉了面具的燕泰乾舉止之間盡顯一國之主的霸氣,一聲怒斥驚得燕海馳急忙俯首認錯,沉默了許久之後方才抬起頭小聲勸道:“事已至此,多說已然無益,這場混戰總得結束才行,咱們還是先想辦法應付這邊吧!”
“也罷,禍事已起,左文昭就算明日便要兵臨城下,我們也只能先處理了楚天嵐再說!”
燕泰乾咬了咬牙,眼中閃出一道兇光,轉過身看了看不遠處正看著觀眾席上的混戰出神的楚天嵐和因為硬抗他的靈技而盤坐在地調息的古秋風,左手伸到脖頸處用力一劃,狠厲地說道:“觀眾席上的混戰朕已派人去處理了,你先與朕聯手格殺了楚天嵐和古秋風還有那個叛國的龍子翼再說!”
“是,父皇!”
燕海馳聞言,精神一振,長劍一揮,一股磅礴的靈力轟然湧入劍身,與燕泰乾一前一後朝著楚天嵐便殺了過去。
“皇炎劍訣,怒焰滔天!”
“炎龍之怒,流星火雨!”
伴隨著兩聲怒吼,兩道奔騰的烈焰瞬間衝上了天空,一道宛如天火降臨,一道好似神龍現世,在空中不斷飛舞盤旋,釋放出滾滾的濃煙和強絕的威壓,令整個競技場變得猶如一個烤爐一般,不僅是正下方的宋祿等人大汗淋漓,連遠在觀眾席上混戰的一眾修士也感覺燥熱不已。
“來得好!今日便讓我楚天嵐來試一試你們父子的本事!”
楚天嵐回過頭,看著襲殺而來的燕氏父子,臉上非但沒有半點畏怯,反而揚起一股張狂的戰意,右手一招,一柄長劍憑空出現在了他的手中,下一秒,他的身體之上再度出現了無數條暗紅的裂紋。
與先前不同,此時的楚天嵐不僅身上佈滿了裂紋,連臉上也到處都是暗紅色的紋路,他的頭髮也已從黝黑變成了赤紅,看起來就像是無數個碎片組合成了一具軀體一般,令人不敢直視。
“他那個身體是怎麼回事,炎神宗作為以火傳家的宗門,老夫自認對天下涉及到火的功法都有所涉獵,為何從未聽說過有這種靈技!”
隨著身上的裂紋越來越多,楚天嵐的靈壓也開始愈發強大,漸漸地,已經達到了令相隔甚遠的與龍子翼糾纏在一起的宋祿等人都感到呼吸有些遲滯的程度,感受到肩上傳來的壓力,宋祿忍不住扭頭看了一眼楚天嵐,疑惑地自言自語道。
“嗷嗚!”
龍子翼與雷翼雲虎一人一獸力戰宋祿等多名強者,仗著雷翼雲虎之威,竟然在一時之間打成了平手,趁著宋祿出神,龍子翼找準機會讓雷翼雲虎揮動雙翅釋放出一道粗大的雷霆從天而降,一下子將周圍幾人震倒在地,宋祿在失神之際忽然中招,想要閃躲已是不及,無奈只能硬抗下那道雷擊,瞬間被電得手腳發麻。
雷翼雲虎被紫曜仙君封印多年,如今雖然甦醒,但體內的力量和靈智都還沒有完全恢復,因此雖然有著仙級的靈壓,但卻並不能發揮出仙級的實力,就算與龍子翼聯手,戰力也僅僅只能達到皇級巔峰的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