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因為對暗河這道天塹太過自信,敖正業即便知道林昊已經逃走,心中卻也沒有半點恐慌,隨意擺了擺手支開了鄒侯,推門走進了房間。
“想不到絕影門的大本營竟然就在皇城的腳下,難怪這麼多年以來任憑父皇他們將帝國翻了個底朝天也沒能找到半點蛛絲馬跡,敖師兄可真是別出心裁,這樣的佈局,若不是親眼所見,怕是沒人會想得到吧!”
敖正業進屋之後正準備坐下,身後卻忽然響起一聲輕嘆,嚇得他急忙運轉靈力,將身子化成一團黑霧,轉過身嚴陣以待地看向前方,卻發現燕清舞正站在門口,雙目中精光閃動,明顯是已經跟在他身後多時了。
“你......怎麼會是你!?”
看著燕清舞冰冷的目光,敖正業瞳孔一縮,身上情不自禁地生出一大堆雞皮疙瘩。
燕清舞明明只有劍仙二級的修為,卻能夠隱匿自己的氣息令他毫無知覺,甚至於還一路緊隨他進入了絕影門的大本營,即便此時二人相隔不到一丈,如若燕清舞不主動現身,他也依然沒能察覺。
要是燕清舞對敖正業動了殺心,或許他連反應都來不及便會喪命,如此神出鬼沒的靈技,饒是敖正業見多識廣也從未聽聞,一時間不由地大驚失色。
“敖師兄,你可是瞞得我好苦啊!”
燕清舞沒有理會敖正業的驚慌失措,踱著步子冷冷地說道:“當日我一進入帝都,你便現身相見,不僅對師妹我噓寒問暖,還讓我有什麼事情一定要找你,令師妹好不感動!萬萬沒想到,你竟然在背後做出這種事情,真是太讓我意外了!”
“這......”
本來敖正業還抱有一絲幻想,聽到燕清舞的話,當即意識到自己早在供奉殿時便已經被她給盯上了,急忙絞盡腦汁想著應對之策。
少頃,他像是想到了什麼一般,兀地大笑了幾聲,說道:“哈哈哈......誤會,誤會,都是誤會!燕師妹,也不是為兄我說你,我們同出聖心城,就算各屬不同的神殿,總得來說還是一家人,你萬里迢迢來到玄火帝國,身上必定肩負著極其重大的使命,你雖然出身玄火帝國,在這方土地上佔著地利,但若說是對玄火帝國的瞭解,不論是你還是你父皇都遠不及我,你要找林昊那個小子,當日就該跟我明說,要是那樣的話,你也犯不著耽誤這麼長的時間啊!”
“呵呵呵......敖師兄可真會強詞奪理,照你這麼說,前日夜裡我要是跟你詢問林昊的訊息,你便會將他交給我咯!我看不見得吧!”
燕清舞身為太玄殿主的得意弟子,在聖心城中一貫是受人尊崇,說話也不喜歡拐彎抹角,面對敖正業的巧言舌辯,她並沒有選擇與之糾纏,直接點破了對方的謊言,說道:“暗夜殿的行事風格我清楚得很,前夜我若是真的告訴你我此行的目的,只怕林昊此時已經命喪你手!你心中若是還有聖神,就即刻帶我去找他,如若不然,我將以禍亂聖城的罪名抓捕你!”
“你......”
敖正業沒想到燕清舞竟會如此強勢,看著她冰冷的眼神,登時火冒三丈,指著她質問道:“燕師妹,你不要欺人太甚,我好歹也是暗夜殿的人,你如此強加罪責,難道就不怕殿主怪罪於你麼?”
“哼,我受師尊之命,什麼人有那個膽子敢來指責我!”
燕清舞絲毫沒有將敖正業的威脅放在眼裡,冷哼了一聲,面不改色地說道:“七大帝國各行其政,聖心城除太玄、光明和暗夜之外的七大神殿各自擔任一個帝國的守禦之責,不到萬不得已之時,不可插手帝國政務,這乃是聖心城傳承了幾千年的規矩,你們非但不遵從,還肆無忌憚地在玄火帝國內培植自己的勢力,僅憑這一點,我就是將你們絕影門一個不留地盡數誅殺,聖神大人也絕對不會怪罪於我,你若是看得清形勢,最好趁早將林昊交出來,否則的話,不只是你,就連歐陽墨軻也脫不了干係!”
“呵呵呵......哈哈哈......”
聽完燕清舞的論斷,敖正業不怒反笑,問道:“燕清舞啊燕清舞,想不到你平時裝出一副冰清玉潔的模樣,暗地裡卻也是如此卑劣!你說我暗夜殿不顧聖心城的規矩,難道你就沒有做過類似的事情麼?”
“我自從拜入師尊門下之後,所行之事皆是受師尊之命,絕無半點違背聖心城訓示的過失,這一點日月可鑑,你若是想汙衊我,我勸你放棄這個念頭!”
燕清舞沒有出現如敖正業想象那般的慌亂,依舊雲淡風輕地答道:“暗夜殿也好,清秋殿也罷,你們的所作所為師尊都看在眼裡,師尊之所以對你們放任不管,是因為他老人家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事到如今,我也不想與你扯別的,你只要將林昊交給我,玄火帝國的事情我可以不插手!”
“你說的是真的麼?!”
敖正業本來還準備與燕清舞辯論一番,不曾想對方竟如此輕易地就丟擲了自己的底線,能夠讓燕清舞對玄火帝國的事情聽之任之,這對敖正業來說無疑是一個極具誘惑力的條件,令他不由地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