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何頌之眼珠一瞪,一股滔天的殺氣霎時間將他周圍百尺的空間籠罩,不只是燕吉和石勇,連齊虎與營門口的一眾士兵也感覺自己身陷無間煉獄,齊刷刷地抖動著身子,額上冷汗直流。
何頌之身為御北鐵騎軍的統領,雖說修為比之齊天焱和燕泰乾有所不及,可他身經百戰得來的殺氣卻是二人所不備的,那種從屍山血海中衍生出的殺氣與他自身的靈力相結合,釋放出的靈壓中帶著一種異樣的冰冷,別說是人,即便是嵐風森林中那些狂暴的魔獸也要退避三舍。
“早就聽說石勇這廝仗著自己皇親國戚的身份橫行霸道,可沒想到他竟然目中無人到這種程度!”
在場眾人,唯有齊虎在面對何頌之夾雜著殺氣的靈壓之時還能保持從容,他看著一臉狼狽的燕吉和石勇,嗤笑了一聲,想道:“能夠有幸得見何伯的靈壓,也算你們兩個倒黴蛋的福分!”
“何將軍......何將軍,國舅無心之失,你且住手吧,我快要支援不住了!”
在何頌之的靈壓面前,連王級巔峰的石勇也不堪重負,何況只有劍尊四級的燕吉,還沒堅持住半分鐘便感到頭暈目眩,急忙大聲求饒起來。
“哼!老夫為了帝國的安危鞠躬盡瘁死而後已,連皇上對我都禮敬有加,你一個有名無實的鎮國將軍,文無治國之策,武無退敵之能,居然也敢對老夫頤指氣使,今日若是輕易放過了你,你以後恐怕會更加得寸進尺!”
何頌之見燕吉臉色蒼白,雙腿顫抖不已,眼看已快要支援不住,而營門邊的幾個士兵更是早已虛脫倒地,便將靈壓全部轉移到石勇一人身上,厲聲教訓道:“想你石家先祖石鎮、石國等人當年何等神勇,怎麼到了你這一代竟如此不堪,你根骨不佳,卻又不肯努力修行,整日飛揚跋扈仗勢欺人,帝都中哪個不對你談虎色變,你自己說說,你對得起你先祖用生命和戰功換來的鎮國將軍的頭銜麼?嗯!”
“啊!”
以一人之力硬抗何頌之盛怒之下的靈壓,饒是王級巔峰的石勇也堅持不了多久,幾分鐘後,終於承受不住肩上那如山嶽般沉重的壓力,轟然跪倒在地,慘叫了一聲,張嘴吐出一口殷紅的鮮血,弱弱地認輸道:“何......何將軍,卑職知錯了,請你......請你饒了我吧!”
“啊!”
御北鐵騎軍整日與魔獸對戰,每一個都是在死人堆裡打滾的主,面對敢於挑釁自己的敵人,他們向來只有一個原則,那就是一定要打到敵人怕。而何頌之作為他們的首領,自然也不例外,聽到石勇的求饒,又猛然加大了靈壓,直接將其震得匍匐在地摔了個狗吃屎方才罷休。
感受到身上的壓力消失,石勇終於得以恢復行動能力,他長出了一口氣,伸手一摸,發現自己的兩顆門牙已經被撞斷,口中滿是鮮血,身上的衣服已全部被汗水浸溼。
他在帝都中作威作福慣了,何曾受過這等侮辱,若是換作平時,早已暴跳如雷,可眼下技不如人,只得將滿腔的怒火嚥下了肚,慢慢地從地上爬起來,低著頭站在燕吉身後,一言也不敢再發。
燕吉回身看著狼狽不堪的石勇,搖了搖頭,轉而向何頌之問道:“何將軍,國舅縱然再錯,好歹也是皇親國戚,若是被外人看到他這幅模樣,只怕有損皇室威嚴,不如先讓他找個地方換身乾淨衣裳,順便你也帶我參觀一下這御北鐵騎軍的大營,如何?”
“罷了罷了,看在你石家先祖的份上,老夫就不與你計較了!”
何頌之嘆息了一聲,招過一個士兵,吩咐道:“你帶石將軍去沐浴更衣,待他收拾好後再將他帶到帥帳見我!”
“是,統領!”
士兵對眼前這個敢於冒犯何頌之的人也無甚好感,得令即走,石勇見狀,急忙跟了上去,臨走之前還不忘與燕吉對視一眼,彷彿還在擔心何頌之會對他暗下毒手,那戰戰兢兢的樣子看得齊虎直搖頭,在心中不屑地鄙夷道:“看你那個熊樣,御北鐵騎軍想要對付誰,還用得著下黑手麼,你連何伯的靈壓都扛不住,居然還擔心遭人暗算,未免也太高估自己了!”
“三皇子,咱們帳內說話!”
何頌之見石勇離開,帶著燕吉朝帥帳走去。
御北鐵騎軍作為玄火帝國最強大的一支部隊,雖然威名遠揚,但皇室中卻少有人親眼見過,燕吉自然也不在此列。
他走在營中,處處感到新奇,不時拉著何頌之問這樣,不時又向齊虎問那樣,看起來像是個沒見過世面的小白一般,不住地稱讚二人治軍有方,這才使得御北鐵騎軍軍威懾人,戰力非凡。
像燕吉那般誇讚御北鐵騎軍的言語,何頌之與齊虎早已聽得耳朵都起繭子了,幾番打斷,燕吉卻依舊不知收斂,還是置若罔聞地說著,二人也不好不理,只得有一句沒一句地應付著。
就這樣,原本幾分鐘就能到的帥帳,三人硬是走了十幾分鍾才到。
“三皇子,皇上的身體怎麼樣了?他如今身患重病,你不在帝都陪著他,怎麼還有閒情到這裡來?”
一進帳內,何頌之便急不可耐地向燕吉問道:“你此行是不是有什麼特別的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