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你想讓他死麼?”林昊見狀,急忙出聲喝止。
“你什麼意思?”陳玉櫳回過頭,看向林昊的眼神中充滿了不解和憤怒。
林昊沒有理會,趨身上前,將陳玉櫳一把推開,右手輕輕撐開司徒葉蓁的嘴,隨後從懷中掏出一枚銀白色的藥丸,喂入了他的口中。
“你給師兄吃了什麼?”陳玉櫳看著林昊,本打算從他手中將司徒葉蓁奪過去,卻想到連司徒葉蓁都不是林昊的對手,只能作罷,悻悻地問道。
“放心吧,我若想要殺他,他早就死了!”林昊瞥了陳玉櫳一眼,驚得他忍不住倒退了兩步。
雖然同為司徒絕天的弟子,可陳玉櫳與黃桐等人卻截然不同,非但沒有黃桐的陰狠,反而顯得十分忠厚,只是性格稍微有點怯懦,不過也情有可原,常伴於司徒絕天身側,是個人都會變成這樣!
“看來你與司徒前輩的感情很好啊!”林昊將司徒葉蓁的身體平放在地上,隨意地問道。
陳玉櫳看著林昊的側臉,心中七上八下,思慮良久後,才開口答道:“同門之中,只有師兄與我沒有修行師尊的功法,自然便被其他師兄弟當成了異類,師門中除了師兄之外,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得虧你沒跟你那些個師兄弟一樣,修行司徒絕天那些邪門功法,不然你以為此刻你還能張嘴說話麼?”楚天嵐走到林昊身側,大聲說道。
司徒葉蓁戰敗,眼前的林昊三人無一是他可以戰勝的對手,陳玉櫳彷彿變成了案板上的肉,除了任人宰割之外別無他想,被楚天嵐一頓訓斥,也未敢多言。
“少主,你為何要對司徒葉蓁這老小子手下留情?直接殺了他不好麼?”楚天嵐將陳玉櫳趕到一邊,悄聲向林昊問道。
“對呀,主人,您這麼做,不是把您自己制定的計劃給打亂了麼?”一旁的左文昭也深感費解。
林昊沒有直接回答,轉過身去,看著地上的司徒葉蓁,說:“我也沒想到,司徒絕天竟會派司徒葉蓁前來接任神風供奉之位,他與父親是舊識,我怎能對他下殺手,現在只能另做打算了!”
“那咱們現在該怎麼辦?”楚天嵐又問。
林昊沉默了一會兒,說:“事已至此,乾脆助他一臂之力吧,權當是了卻父親一個遺願!”
正當楚天嵐還要再問,司徒葉蓁的身體卻開始發生了變化,林昊急忙趨身上前探視,楚天嵐只得將已到嘴邊的話嚥了下去。
只見司徒葉蓁嬌嫩的面板竟開始慢慢萎縮,頭上的黑髮也由黑變白,不過多時,原本那個青蔥少年的模樣便消失不見,轉而成了一個身形枯槁的老頭!
“少主,這是?”楚天嵐看著眼前詭異的一幕,不解地問道。
“師兄!”一旁的陳玉櫳也發現了異樣,呼喊著衝了上來。
“別動!”
林昊見陳玉櫳想要伸手去碰司徒葉蓁,急忙出聲阻止,隨即解釋道:“他的靈脈曾經受損,且未得痊癒,可他為了不顯露這件事,一直強壓著,甚至還將靈力分化出一部分維持容顏,導致受損的靈脈得不到足夠的靈力滋養,傷勢不但沒有好轉,反而逐漸惡化,現在他靈力枯竭,舊疾重現,這才顯出他的真實面貌!”
“啊!那該如何是好?”陳玉櫳也是第一次聽聞這件事,不知所措地問道。
“我先前與他對戰,為的便是將他體內的靈力消耗乾淨,揭開他靈脈之上的舊傷,若非如此,這個傷勢一直存於他的體內,非但他的修為終生不會再有半點進境,甚至壽命也會消減很多!”
林昊一番話,解開了困擾陳玉櫳多年的疑惑,司徒葉蓁作為司徒絕天的長子,天賦在整個聖心城也算得上是頂尖,可偏偏在突破皇級之後便進境遲滯,三十年未踏入仙級,導致司徒絕天對其大失所望,棄如敝履,原來竟是因為靈脈受損的緣故!
“林少俠,你既然知曉師兄病因,定有解救之法,求您一定要救他,小人願肝腦塗地,牛馬一生以報大恩!”陳玉櫳忽然跪倒在林昊面前,大聲請求道。
看著陳玉櫳眼神中的真摯,林昊頗為動容,暗想道:“看來司徒葉蓁身上定是有著一種獨特的魅力,難怪父親當年會與之相交!”
“你先起來吧,從一開始我便是在為救他做準備,否則我也不會與他費那麼多唇舌!”林昊將陳玉櫳扶起,慢慢地走向司徒葉蓁。
幾人說話間,司徒葉蓁身體的變化一直沒有停止,此時的他,已經變得骨瘦如材,眼窩深陷,臉頰與軀幹之上沒有了一絲血肉,猶如一張人皮蓋在骨架上面,顯得恐怖至極,看起來倒與黃桐那廝一般無二了!
楚天嵐三人湊上前看了一眼,皆感到心中一顫,齊齊轉過頭去。
林昊伸出右手,在司徒葉蓁身體上游走了一遍,在確認其體內殘餘的靈力已被之前他喂其服下的那枚“化靈丹”吞噬乾淨後,才用力在他胸口按了一下,將化靈丹從他體內引了出來。原本潔白如玉的化靈丹此時已變得綠油油的,林昊將之從司徒葉蓁的口中取出,重新收入了懷中的一個玉瓶內。
隨著靈力被抽離出去,司徒葉蓁的呼吸之聲漸漸變得弱不可聞,胸口的起伏也越變越慢,到最後漸趨於無,直挺挺地躺在地上,猶如一具死屍一般。
陳玉櫳站在一旁,看著司徒葉蓁的生命跡象漸漸消散,想要問些什麼,又怕影響到林昊,只得不住地搓手鈍足,以緩解內心的焦慮。
過了一會,林昊見司徒葉蓁的氣息終於完全消失,又將右手伸入懷中,掏出一大把顏色各異的小拇指般大小的圓形石頭,在司徒葉蓁的周圍擺弄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