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淵城,許氏本宅。
許清籙和許清罡兩兄弟,很少見地圍坐在火爐旁交談。
“許陽今日就已經搬到了許鎮莊園,還遣人向我討了兩名賬房先生,用來查賬,”許清籙笑道,“他派來的少年,蠻有意思,張口就說,‘找許清籙主事’。好嘛,我成了主事了!”
許清罡冷硬的臉部線條微微柔和,道:“查賬?許鎮莊園的確該查,近些年上繳的收成明顯對不上,只不過一直拖著罷了。”
“聽那兩個賬房先生說,查賬果然發現了大問題,沒料到許家還藏著這樣的碩鼠。”許清籙嘆道,他隨即將許鎮莊園的情況,向許清罡詳細說了。
許清罡兩道彎刀似的濃眉一軒,怒道:“這許福來,怎敢這般侵吞家族產業,不過一遠房支脈,誰給他的膽子?”他噌的一聲站起身,就要向外走。
“哎哎,你做什麼去?”許清籙連忙叫住他。
許清罡道:“當然是去許鎮,區區五十里,我去去就回。”
“你是去懲治那許福來?”許清籙笑道,“性子太急了吧,不用去了,許陽比你性子還急,用完晚飯,就帶人去尋許福來的晦氣了。”
許清罡這才坐下,繼續聽許清籙講述。
“說起來,這許福來本不是許家人,後來攀上了清流的關係,蒙清流保舉,成了許鎮莊園的管理者。”許清籙道。
“這麼說,幕後支援之人,是許清流?”許清罡兩道刀眉交疊。
“倒也不能這麼說,現在這事兒還不確定,不能冤枉清流,”許清籙悠然道,“不過,清流和許福來,走的確實近了些。”
“父親,三叔,”門外走來一個英俊少年,正是許正信,向著兩名長輩行禮道,“聽門房說,晚上清流叔急匆匆出門了,不知道有什麼事情。”
“信兒,你清流叔或許有事要辦,不用大驚小怪。”許清籙不以為意。
“可是,和他一起走的,除了兩名許家護衛,還有一個鄉下漢子,聽說來自許鎮,”許正通道,“孩兒想到這事會不會和許陽堂弟有關,就過來多說了一句。”
許清罡眉峰緊鎖,眼中射出精光:“不好,我要趕緊去許鎮。”
許清籙驚訝道:“你覺得,清流會對許陽動手?”
“不要忘了,家族大比,他的兒子許正明被許陽打得臂骨斷裂,還在臥床靜養。”許清罡站起身,匆匆離去。
許鎮,許福來別院。
“許陽,我看你能堅持到幾時!”許清流哈哈大笑,水極玄力激盪,三條丈許長的水蟒,隨著他手指搖動,迅猛撲擊,每一次撲擊,都帶著數百鈞的強大力道。
許陽重拳轟出,再次擊退一條水蟒,身子又向後退了一步。他足尖一蹬,迅捷無倫地橫移數尺,原本站立的位置,被另一條水蟒呼嘯砸中,地面震顫,青石地板都裂開了絲絲裂紋。
“你不是厲害嗎,你不是猖狂嗎,現在卻只能像個猴子一樣蹦來蹦去,絲毫沒有還手之力!”許清流表面上得意無比,實際上心中卻越來越震驚,許陽硬抗三條化形的水蟒如此之久,所顯露出的韌性強的可怕。
喉頭咕咚一陣滾動,許陽嚥下了一顆“復玄丹”,漸漸枯竭的火極玄力,又再度充盈起來。他眼中爆出一絲精芒,冷聲喝道:“再來!”
“好狂的小子,我若不下重手,倒讓你看輕了!”許清流怒哼一聲,兩手猛然交疊,三道水蟒在空中呼嘯撞擊,很快融合成了一條巨蟒,長達三丈,威勢駭人。
“看來你在玄師中墊底,果然有其原因,”許陽說道,“好低劣的化形之術,毫無神韻,就連形體都不夠完善,只靠著玄力壓人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