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梁海,海風呼嘯,巨浪湧動,經年不息。每一年,烏梁海只有三個月的“無風季”,這個時間段裡,來來往往的船隻最為繁多。
所謂的“無風季”,只是風勢比較平日小了一些,勉強能夠出行罷了。在烏梁海上航行,是極為危險的事情,每個“無風季”,都有很多船隻失蹤。
或者是巨浪拍打,擊碎船舶,或者是海獸橫行,毀船吃人,又或者是在大霧中迷失了航向……
雖然危險,但烏梁海卻十分繁華,每個無風季,都會有許多行商,搭載客船,趕往對岸,將東萊國的特產,賣到其他僕從國,甚至是海雲上國。這一轉手,能賣出幾十倍甚至上百倍的高價,也難怪那些行商願意冒險。
在烏梁海上航行的船隻,大體分為三種,第一類就是海雲院這種大勢力的樓船,雄壯高大,有玄宗甚至更強玄者的護航,安全性很高。第二類,是普通貨船,大約只有十來丈長短,安全性一般。最後一類,就是一種被稱作“衝鋒舟”的小船。這種船長約六七丈,寬只有六七尺,看上去就像一杆箭,所以又稱“箭舟”。
對於行商而言,能掛靠上海雲院這種大勢力的樓船,不僅載貨量大,而且安全,當然極好的。只不過名額有限,大勢力的樓船位置,很難搶到。所以大部分行商乘坐普通客船,一般都有好幾位玄師巔峰的強者護航,只要不倒黴遇到大型海獸。或者是狂風惡浪,倒也沒有生命危險。最慘的是沒本錢的小行商。坐不起普通客船,只能去坐“衝鋒舟”,那真是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的買賣。
“海雲院的樓船出發了!趕緊跟上,跟上!”
有望風的行商大喊,隨即許多衝鋒舟,劈波斬浪,跟上了海雲院的樓船。
船尾欄杆之上,一張桌子鋪開。上面擺放著一塊塊兇獸肉做成的佳餚。海嶽、樂婷雲和黎仲軒坐在上首,許陽和御玄雨坐在下首,杏兒和補衣執壺倒酒,一派暖融融的景象。
這些兇獸寶肉,都是從巨犀、巨鷹和黑蟒的身上割下的最好肉塊,送到廚房烹煮燒烤後,端上了許陽等人的飯桌。
“後面那些箭舟。為什麼要跟著我們?”御玄雨不解問道。
海嶽頗為自豪:“當然是我們海雲樓船,走在前面,可以給他們引路。就算遇見海獸,我們也會有強者出手驅逐,跟著我們,安全性自然提高許多。”
“那些普通客船。為什麼不跟著啊。”御玄雨問道。
樂婷雲笑著解釋:“普通客船跟不上我們。也就是這種小型衝鋒舟,才能跟得上我們樓船的速度。”
許陽放眼看去,在巨大的海雲樓船之後,一隻只衝鋒舟,如一群小魚。跟隨著一條大魚前進,綿延數十里。沒有邊際。
御玄雨捧著一大塊烤巨犀肉,吃得滿嘴流油:“這兇獸的寶肉,太好吃了,我在家時也吃異獸肉,可就沒有這般美味。”
海嶽道:“這可是堪比玄君的兇獸寶肉,蘊含強橫能量,當然要比普通獸肉強了很多。只不過,你不能一下子吃太多,否則會消化不良。”
御玄雨很不雅地打了一個飽嗝,擦了擦嘴上的油,晃晃悠悠地站起來道:“不行了,我要趕緊回艙室修煉,感覺身上玄能充溢,快要爆出來了。”
許陽端著一碗蛇羹,有滋有味地品嚐。這是兇獸黑蟒的血肉製作的羹湯,不僅美味,而且可以強身健體。
“許陽,你已經喝過三碗蛇羹了吧?”樂婷雲說道,“還能吃得下?”
許陽笑了一笑,又拎過一塊烤鷹肉,據案大嚼。
海嶽道:“這小子肉身強悍,吃的比我們還多,不用擔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