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沒能成功,是我的失策,也是你廣城的利害之處”。閔兆華背靠著椅子,雙手搭在椅邊,滄桑的嗓音不急不躁。
“閔叔敢作敢當,作為晚輩我很慚愧。”,方東衛心悅誠服地恭維。
“我做得出來沒有不敢承認的,成王敗寇,我拎得起,也放得下。”
“那好,既然如此,今天咱們就直接來個了斷,閔叔需要我怎樣做才能放下這段仇怨?”方東衛直奔目的。
閔兆華不說話,轉眼看向嬌弱又有點膽怯的凌優優:“這位就是你拋棄樂兒而娶的老婆吧!長得並不怎麼樣。”閔兆華不客氣地損一句。
“您好,閔叔。”凌優優還是尊敬地稱呼。
“你倒還有膽子敢前來,不要那麼禮貌,我不需要這套,既然你們來意這麼明確,好,我先給你看一個東西。”閔兆華利用電腦撥通一個影片電話。
“兆華,怎麼了?”電腦那邊傳出一個婦人的聲音,影片中是一個房間,床上躺著一個年輕的女孩,這位老婦人正一邊給女孩擦拭著臉和手腳,一邊與閔兆華說話。
“阿英,一會,你先冷靜一下。”說著,把電腦的螢幕轉向方東衛,看到影片中躺在床上的人,方東衛再也淡定不下來,嘴巴微張驚訝又不可置信地著看著鎮定的閔兆華。
“是你,你害死我女兒你還有臉出現,兆華,怎麼回事,你為什麼要讓這個男人進來?我們樂兒都變成什麼樣了,你是嫌他害我們女兒還不夠嗎?”影片中的婦人滄桑的臉,滿頭白髮卻無比激動地指著方東衛大罵,床上躺著的女孩顯然就是閔樂兒,臉上滿是傷痕的瘡疤,腳上綁著紗布被吊在床尾,但凡有常識的人大概猜到,只有骨折才會這樣被吊起來為了正骨,誰能想到,原本長得就不俗的閔樂兒,再見時——
聽到閔老太太的大罵,和看到影片中的畫面,不用說都知道原因了,凌優優捂著嘴巴不可置信地瞪著雙眼看著電腦裡面的場景。
“好了,阿英,有什麼事咱們回去再說。”閔兆華關了影片電話,看著已經不再淡定的倆人,即使怒氣也儘量控制了情緒。
“你現在知道我為什麼要安排這一切了?在酒吧的那個是樂兒的表姐”。
“閔叔,樂兒她,為什麼會這樣?”方東衛仍然還沒從剛才的情景從抽離過來。
“自從你拒絕了她,在你結婚那天她就獨自一個人離開去了Y國,至今都沒有回來過,直到上個月,她在Y國出了車禍,右腿折了,臉也劃破了,是樂兒的表姐親自帶人接了回來醫治,不僅如此,醫生還說,可能終生會在輪椅上度過,甚至,變成了植物人,方東衛,這一切都是你,都是你,沒能把你攪和,我承認計劃不周詳,但這筆賬,你們該怎麼賠我?”閔兆華回憶著點點,聲貝也隨著提高,越說越激動。
“閔叔,對不起。”方東衛鄭重地道歉,他當然知道一句對不起並沒什麼用,只是此時她不知道說什麼了。
凌優優深感危機,忍不住抽泣了起來,她不知道是為自己還是為那個因為自己的丈夫已經躺在床上的閔樂兒?
“方東衛,欠錢可以還,欠人情也可以還,那欠一條人命,該怎麼還?難不成你會認為,我還需要你的維斯股權來交換你欠了我女兒的一生嗎?”
“那就用一生來還。”
就在方東衛已經不能夠面臨事情的發展時,熟悉的聲音從門口處傳來,文正陽帶著紀雲姍直接走進了閔兆華的辦公室。
“是你。”看到來人,閔兆華定一下身子的老骨頭,恢復一下狀態。
“閔叔,別來無恙,今天特意帶來拜訪您老。”文正陽稍作彎腰點下頭。
“你是為方東衛的事來吧!有什麼話直說,我能夠有耐心跟方東衛周旋到現在已經很看在你們廣城集團的面子了。”一時來這麼多人,閔兆華已經不耐煩。
“閔叔是個是非分明的人,廣城在您跟前都算不上什麼,令千金的遭遇我們始料未及,我們確實有不可推卸的責任,但事情已經發生,希望閔叔給我們一個彌補的機會。”文正陽誠懇地表態。
他就知道事情不會這麼簡單,所以下午在方東衛和凌優優去閔氏企業的時候,特意交待了跟從的助理,隨時留意一切動態,一旦發生什麼第一時間通知他,為了能夠以更快速度,文正陽他們還專程在閔氏企業樓下的咖啡廳暫作等候,如果沒什麼事,文正陽就當帶紀雲姍出來放鬆。
“你剛剛說的用一生來賠,什麼意思?難不成,方東衛能拋妻棄子娶我樂兒,照顧他一輩子嗎?我是想攪和你們夫妻二人不得安寧,但拆人婚姻,要害你兒子變成單親孩童,我做不來,你也收回你這個意思,我樂兒不需要人可憐。”
“當然,只是,閔叔您說得對,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東衛作為我公司的股東,他有錯,我們廣城也有責任。”文正陽不慌不忙,態度溫和沉著。
“閔叔深明大義,晚輩實在佩服不己。”
“你又是誰?”閔兆華看著說話的紀雲姍。
“閔叔您好,久仰大名,我叫紀雲姍,這次也是代表廣城來投誠。”紀雲姍上前福了一下身子以表敬意:“請恕晚輩有個大膽的請求,在我們給出方案之前,不知道我們是否可以親自登門探視一下我們樂兒小姐,以表達我們的誠意。”
這話別說閔兆華,就連方東衛和凌優優都想不到的,她竟然敢開口說這樣的請求,除了文正陽外。
“哼,休想,方東衛害了我女兒的一生,別說探視,踏進我閔家大門我都嫌髒了門口,今天我面子已經給到你們廣城,別趁我現在還有幾分耐心就想一直挑戰我的底線。”閔兆華一手拍著椅邊怒罵了起來。
“閔叔,您先彆著急,請聽我慢慢說來,您都說了,樂兒小姐因為我們方總變成了今天這樣子,不管最後該負的責任洽談地如何,作為過錯方要上門請罪的態度都沒有,怎麼能證明我們的誠意呢?我們董事長和方總的意思是,在落實所負的責任之前,我們有必須上門謝罪,還希望閔叔成全。”
紀雲姍從容不迫的真誠,讓閔兆華一時沉思,不久後:“好,這是你方東衛欠我樂兒的,今天,就給你個機會。”
“謝謝閔叔。”會意後的方東衛立馬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