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重陽節。
錢家莊裡一派濃厚節日氣氛。
錢良棟命錢府的管事給村子裡家中有長者的農戶皆備上禮品一份。
管事錢東洋站在書房裡對錢良棟說道:“老爺,禮品都已安排人手送去了。明日晌午之前每家每戶便能上報每日盯守村子的暗衛名單。依照您的吩咐,名單上的人會有阿虎來負責管理。”
錢良棟放下手中的毛筆,說道:“好,往後的日子裡,我們可不能像從前那般鬆懈了。每月村裡的壯丁們在忙完農活了以後,須得去校場習武。這平日裡,在田間地頭的要是有什麼生面孔,你們定要把人給我盯緊了,隨時向我彙報。我萬一外出不在,你們便讓阿虎處理。他們既然都能查到石老爺府上,那麼離我們這裡便也不遠了。”
錢東洋說道:“明白了,老爺,那我們和石府的那些茶葉生意……要不要暫緩一下?”
錢良棟思忖片刻說道:“茶葉上的生意往來照舊。我們若是突然不和他們做生意了,反而平白惹人生疑。”
錢東洋說道:“是!還是老爺想得周到。”
……
徐一考前日被錢良棟訓斥了。
因為前日鎮上的馬大夫給胡靖童看診了。
胡靖童眼底的青灰讓馬大夫大吃一驚。
馬大夫當即便問道:“徐姑娘可是夜間睡得不好?”
胡靖童搖搖頭說道:“我其實是睡得著的,只是能好好睡覺的時辰太少了。”
馬大夫說道:“睡眠不好十分不妥,我這就給徐姑娘開個藥方調理一下身體,徐姑娘定要記得好好休息。”
胡靖童說道:“好的。謝謝大夫!”
馬大夫將看診的結果告知錢良棟之後,錢良棟便拿著馬大夫開的藥方子,衝到村口的茶室將徐一考狠狠地吼了一頓。
徐一考也怕小主公身體抱恙,他當即拿著藥方去了村裡的藥鋪抓藥。
村裡的小藥鋪抓不到那麼齊全的藥。
徐一考便又騎著馬跑到了長南鎮上去抓藥。
這樣才把藥給配齊了。
錢良棟一看自家的藥鋪居然還會有缺失的藥,便當即讓管事安排藥鋪的補貨囤貨事宜。
胡靖童現在每天除了要學習私塾裡的課程之外,還要在家跟著徐一考學習兵法。
兵法課結束了之後,她便會被徐一考連拖帶拽地弄到後山的校場上習武。
反正她的武功兵法是沒有一丁點兒什麼長進,黑眼圈倒是越來越有長進了。
徐一考看在眼裡疼在心裡,可是他告訴自己,他不能心軟,他須得對小主公嚴厲,所謂“嚴師出高徒”嘛。
因此哪怕胡靖童真得累到臉色發黃,眼底日日一片青灰了,徐一考依舊對她十分的嚴厲。
依著胡靖童的性格,她當然不可能“坐以待斃”的。
她從一開始的“鬧肚子”“頭疼”發展到“直接躺倒”甚至“離家出走”。
古代生態系統太好了。
錢家莊周圍的荒野上經常有猛獸橫行,因此胡靖童雖然鬧著離家出走的戲碼,但是她最終不敢跑太遠。
徐一考總是能輕輕鬆鬆地把她抓回家提溜到山上去習武。
於是,在最近的幾個晚上,她在校場習武時,便以各種理由無故暈倒,緊接著便是“厚顏無恥”地躺在校場的中央呼呼大睡。
與此同時,她就自己的課程安排問題,幾乎每天都在和徐一考進行“非友好的磋商”。
從拿到“凌霜”和“化清”的那一刻開始,胡靖童就隱約發現徐秋糧的身份似乎有些不一樣。
她明面上是一個普通小村姑,爺爺在村口錢家的茶室當個小工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