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的話說的好像他來帶我走我便願意與他同行一般,我在堯華身邊過的才是神仙一般的日子,這事又與他有什麼干係。
想不通這人是如何想的。
堯華以為我不知大燕的事,我不讓德公公與堯華說我看見話本子了,那個小太監自然也是知道自己犯下了重錯,我饒了他的性命,他對這件事也便是絕口不提。
燕雲從上次出現到現在已經整整三日,堯華一如既往的晚回來,但若是有一會兒的閒暇功夫也要讓德公公來重華殿看我是否安好,在做什麼,轉而再回去告訴他。
我知大燕已經快兵臨城下,我不過是一個幌子罷了,燕雲與我幾面之緣。但是對於九華他確是覬覦許久,前些日子棄了話本子,開始通讀史書。
女人本就是亡國的藉口,所謂紅顏禍水,不過是為了出師有名,就算這女人真的給了又如何,早已兵臨城下。
我想堯華與那些亡國之帝王不同的便是他不昏庸,又護著我。
肚子裡懷著的這個小傢伙,自從那日聽到煙雲在說話,說要等到他出生便將我帶走後,自是老實了不少,比這堯華說話都管用,在我肚子裡乖乖的,
似是害怕出生以後便與我分別,母子連心,我有時候能知道他在想什麼。
天氣愈來愈暖,我想這等到小傢伙出生喝滿月酒的時候,就將去年埋在桃林裡的桃花醉挖出來做他的滿月酒。
要不是現在有著他不能飲酒這春日裡,我便早就將那桃花醉喝了。
昨夜又夢見了滿樹桃花開,但是今早起床出門看,外面的桃樹上還是光禿禿的,一枝花也沒有開,蒼雲說我可能是太盼著春天了,反而這些桃樹與我躲貓貓,不肯開。
我說興許是吧。
正在門外瞧著樹,堯華回來了,我瞧出他近日的憔悴,看不完的摺子,批覆不完的奏章,估計還有一些人將我再次比為紅顏禍水,要不是這後宮裡只有我一個女人,切我腹中有一個孩子,這些人非要把我送出去不可。
就算是堯華的女人,他們也是敢的,一個女人可解決的問題,他們從不想動一兵一卒。
當然從來和親的都是天家的公主,要是和親的是大臣的女兒,他們怕是又要不允了,他們只會動動嘴皮子。
“阿肆在瞧什麼呢。”
我扶著大肚子向堯華走去。
“昨夜又夢見滿樹的桃花開了,起來想著看看,推開門還是光禿禿的不見色。”
堯華上前扶著我,走路又慢又笨,好在他不嫌我。
“可能是他要出生了,阿肆著急看著花開,怕生完在月子裡不能出門,滿樹桃花落了。”
堯華笑著說到。
“可不是嘛,娘娘昨日還唸叨著要在滿月酒時將桃林裡埋著的桃花醉挖出來給咱們嚐嚐呢。”
蒼雲跟著我久了說氣話來也不似剛來時候的拘謹,像極了杜鵑,有時候睡的半夢半醒間,蒼雲在身邊,我都會分不清楚的喚一聲杜鵑,等到她問我剛剛在叫誰時我才回過神想起面前的是蒼雲。
“這饞嘴的丫頭,到那日必定要你喝個夠。”
這話說完惹得周圍的宮女們都隨著笑。
只有我看出了堯華心中的擔憂,我與他一樣,我腹中這孩子什麼能否平安出生也不一定。
“還有不到兩月,你就要被人叫母后了,他可有不聽話?”
堯華扶著我讓我坐下,手放在肚子上。
“自你那日說了他,便十分聽話,從不踢我玩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