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母親能流多少血,我們就在這廢話多久,”與寒和她爭鋒相對,斜著扎破徐茵脖子上的一點肉,細細的血從扎破的小洞冒了出來。
徐茵刷得白了臉,趕緊求饒:“阿梨,別談了,快讓開,讓她走。”
“媽媽,別怕,她不敢。”慕容梨硬撐著,賭的就是膽子,她想贏這一把。
“笑話,我為什麼不敢,我可是受害人,”與寒朝她一揚下巴,“有本事你把手槍保險拉開,看看是你快,還是我下手快。”
說完,翻著黑眼珠看她,慕容梨其實不會開槍,被她怪異的表情看著,她心裡也沒底。
看看媽媽嚇破膽的樣子,罷了,面前的這個女人是個冷酷的怪物,這局怕是不成了,慕容梨頹然地把槍丟在了地上。
與寒推著徐茵出門,一腳把槍踢出門外。走到門外,她忽然把徐茵往前一推,迅速彎腰撿起槍。
拉開保險,槍口對準兩女一男,她一步步後退。
“把鑰匙丟過來。”她朝黑衣人喊。
就在這時,遠處的荒地上疾馳而來三輛越野車,車尾揚起長長的沙土,不過幾秒,車就來到近前,急促的剎車聲響成一片。
車還沒停穩,車門就開啟了,看清來人,與寒鬆了口氣。
她復原手槍的保險,扔在地上。
想了想,她走到徐茵面前,左右開弓,啪啪,給了徐茵兩擊耳光。
“我也是會打人的,混蛋!”與寒氣得罵起了人。
慕容梨剛想上去維護母親,被與寒瞪了一眼,她莫名就停下了動作。
等與寒擦身而過,她才暗罵自己窩囊,為什麼不敢去維護自己的媽媽,怕什麼,最多被打兩下而已。
徐茵捂著臉,不敢置信,又羞又惱,可現在慕容栩帶著人來了,她大勢已去,半分火氣也發不出,只有無盡的絕望。
與寒轉身走了幾步路,精神一鬆,一個腿軟,往地下摔去,一個有力的胳膊把她兜進了懷裡。
刺激和興奮消退,驚懼感襲來,與寒發起抖來,她用低弱的聲音說:“我要喝水。”
慕容栩託著腿彎把與寒抱起來,來到車裡,他哄小孩一樣,託著她的腦袋喂水。
看著她裂開的嘴唇,身上的灰土,雙腕上被勒得紅紫,觸目驚心,兩頰腫地高高的,嘴角還有乾涸的血跡。慕容栩心疼地不得了,他將與寒緊緊貼在自己懷裡,輕輕搖著她,他又讓她捱打了。
內疚感壓著他,道歉的話一句也說不出來,他覺得虛偽,是他把她拽上了自己這艘風雨飄搖的破船,是他無力保護她的。
感受到他的痛苦和內疚,與寒抬手撫摸他長滿青胡茬的臉,輕輕說了句:“別怕。”
慕容栩頓時就溼了眼眶,她真懂他,這是一場她陪著他的戰鬥,她全都知道,她不怨也不怕。
他抖著嘴唇一遍一遍親吻她的額頭,他下定決心,此生他誰都不會要,只願與她共度。
何其有幸,他遇到了愛,遇到了理解。